屍魃也重新爬回地裏,好像剛才隻是一場夢。
秦酒酒呆滯的站在原地,不哭不鬧也不出聲。
這時,一男人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看到宋烊遠屍體時,不知是哭還是笑。
“他就這麼死了?還真死了?”
男人出現時,有另一撥人從暗處冒出來。
領頭的正是明猗,“明訣,違反家規,跟我們回明家。”
明博士也就是明訣,宋烊遠死後他好像失去夢想一樣乖乖地上車,走之前還神神叨叨地在嘴裏嘟囔著。
“就這麼結束了?我一生的執著,就這麼結束了……”
而秦酒酒一直是呆愣的樣子,明猗思考一會兒後到底沒上前,隻是壓了壓帽子上車。
隨著宋烊遠的突然死亡,妖怪們的執念也消失,但他們不是簡單地鬼怪,所以暫時不會消失。
直到上車,秦酒酒還是渾渾噩噩的樣子,低著頭不說話,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陸慎之很擔心她的狀態,她垂著的腦袋下,眼底烏青。
“阿酒,你要是難受就哭出來,那樣會好受一些。”
秦酒酒緩慢的轉頭,看到他擔憂的視線,那股因為極度悲傷而被壓抑的情感突然迸發出來。
她清透的眸子裏蓄滿了滾燙的淚水,白皙的小手抓緊了陸慎之的襯衣,不受控製的用力揉得不像樣。
豆大的淚珠抑製不住地往下掉,可秦酒酒張嘴好幾遍,卻怎麼都說不出一句話,隻是淚水如線,半晌未間斷。
同一時間的某處,啪的一聲,茶杯落地碎成兩半。
門前逆光的天和滿臉的淚,鄭老衣角濺滿了水漬。
……
回家後,胡泠與小小相認,場麵喜極而泣,隻是秦酒酒怎麼都笑不出來。
二狐暫時借住秦家。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秦酒酒按部就班地上學,畫符,偶爾處理些老劉和明猗給的任務。
就像之前一樣,好像什麼都沒有變,唯一不同的是沒人敢再提那個名字。
這天,秦酒酒剛將一迷路的小鬼送回輪回處時,眼前飛過一瑩白的蝴蝶,她濃鬱的沉寂突然散發光彩。
蝴蝶撲騰幾下停在她的頭頂,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你這徒弟怎麼當的,你師父在地府沒錢都快餓死了!也不想著給我燒點紙錢!”
“還有跟鄭老頭說讓他也給我燒點,至於欠他的那些錢,下輩子再還吧,你聽到了沒有啊?小酒兒?”
“師父?地府什麼時候能傳信了?”
秦酒酒努力掩飾自己的鼻音。
“還不是為師個人有魅力,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地府哪有那麼古板。”
“那還挺時髦的。”
秦酒酒笑著回答,隻是忍不住抹開眼角湧出的淚花。
“害,也就那樣吧,沒上麵好,對了下麵有人要我給你傳話,是個姑娘,說謝謝你幫忙,她先不投胎,在原地等他。”
“好。”
她點頭應聲。
說完這些耳邊又響起守成的咋咋呼呼,秦酒酒從沒想過,有一天這些廢話也變得這麼寶貴……
吸了吸鼻子,秦酒酒沒再傷感,現在師父也聯係到了,就是最好的。
況且,她還有陸慎之在身邊。
他們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