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蘊道怎麼都沒料到自己會在二十三歲那年死去。
她是一個將軍,一個受西秦國百姓愛戴的女將軍,也是讓敵軍聞風喪膽地女魔頭,由她帶領出征的隊伍從未有過敗績。她是禹州大陸公認的女戰神、修羅王,被她護著的人愛她敬她,和她敵對的人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可就在她領兵將要收複北疆時……她死了。
人還未出征,就被北疆安插在身邊的細作給幹掉了。
最讓她死不瞑目的是,那個細作……他媽的還是自己的禁臠,自己好不容易將他養大,還沒來得及享用就被那廝給幹掉了。
死前,那個小白臉一改溫順小白兔的模樣,陰沉著一張臉,用那雙裹挾著恨意……和一些她看不懂的目光盯著她。
“戚蘊道,你殘暴不仁,我今天就送你上路!”那個小白臉恨聲說完後,就拿我那把東征西伐的佩劍刺穿我的胸口。
靠!她死之前還在琢磨著這個小白臉什麼來路,畢竟她滅的滿門多的去了,想刺殺自己的人一茬一茬地跟割不完韭菜似的,沒想到自己最終的結局是死在這麼個不起眼的小白臉手上。
跟她的浩浩蕩蕩的功績比起來,她死得太屈了,以至於她死後很多年,那縷輕飄飄的幽魂還留在人世間。
好不甘心!
她的幽魂就飄蕩在西秦國都的泰安城的城樓口,盯著每日過往的人看啊看,就等著害死自己的小白臉出現。
三年前,她就是血灑在這個城門口,當時,泰安城的百姓對她夾道送迎,就連皇上也派遣了皇子給她踐行,當時的場麵放在滿朝官吏上絕對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她接過二皇子遞給她的酒盞,隨手將自己的兵器扔給了一旁不起眼的小白臉,也就是一盞酒的工夫,那廝就把自己給捅死了。
死得毫無征兆,令人惋惜!
然後那個小白臉趁著眾人震驚之餘,脅迫二皇子當人質,奪了她的寶駒就往城外逃去。
她斷氣後,魂體就從身體上飄出來,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孤魂野鬼,當她看到自己死相後,虛弱的魂體差點沒氣得魂飛魄散,真是太窩囊了,那雙眼睛還瞪得老大,似乎是不太甘心自己那樣死去。
她一輩子恣意妄為,就算死她也以為會被馬革裹屍還,沒想到……
她就這樣等啊等啊,看了無數張行色匆匆的麵孔,卻依舊沒有等到那個殺她的人來。
三年裏,斷斷續續來給自己燒紙悼念的人不少,也聽說了不少有關那廝的消息。
想不到那廝竟是北疆流放到西秦國的王子!
更沒想到,那廝回了北疆後就造反成了北疆的國君!
更讓她氣得想詐屍的是,他竟然奪了自己戰神的名號,成了禹州大陸新的戰神。
她的故事終將落幕了嗎?這兩年連燒紙悼念的人都在逐漸變少……不,她不甘心!
黑白無常已經來催了好幾次了,每次都被她攆走,她戚蘊道寧願灰飛煙滅也不可能忘了前塵舊恨,就算等上幾百年,就算那個小白臉死了,她也要著小白臉的後代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