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武揚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散發著黴臭的小窩時,已是淩晨四點。
生活就像一出狗血的八點檔,隻不過身為戲中人的武揚,每當想起老天爺給自己安排的角色時,都會忍不住罵娘。
“該死的生活,難道是怪老子沒給你潛規則,所以你要如此的待我?”
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劣質啤酒,武揚感受到了一種叫做寂寞的訪客。
想想這半年來,從紈絝大少,到落魄打工仔,再到昨天與老狗文華的遭遇,個中心酸,不是局中人哪裏體會得到?
武揚雖自號放蕩不羈,可是一些事,一些人,經曆過了,就怎麼都忘不掉。套句文青點的話,武家之殤,既是一個從青澀到成熟的養成過程,又是他從得意到失意的痛苦回憶。
“靠,老子怎麼突然傷春悲秋起來了?”武揚一口灌盡手裏的啤酒,額頭上暴起根根青筋,“從前的落魄,被動承受,不過是因為力量不夠,以我現在的本事,憑什麼還要過這種豬狗不如的生活?”
“武國梁不待見我,嫌棄我私生子的身份,我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那文華老狗,丈著老子勢單力薄,就不把我當人看,哼哼,既然老子僥幸沒死,那直接去找回場子不就行了?”
想通這些,武揚頓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連鞋子都不脫,直接倒在了床上。
夢裏,他見到了冰山上的雪蓮,當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摘時,才發現,這些純潔得不似凡物的雪蓮花竟然暗藏荊棘,紮得他鮮血淋漓。
一覺醒來,太陽已經開始曬屁股了,不用說,離上班的時間早就過了,不過今天並不是要去公司上班,對於時間的早晚倒不必在意。
當穿戴整齊的武揚從公交車上走出,站在五十層樓高的文華集團大廈下時,心頭又有些猶豫起來。
真的要殺人嗎?畢竟是現代社會,一旦殺人,那就等同於和國家公然對抗,以自己現在的本事,有可能對付得了國家機器?
“事到臨頭,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說到法律,那老狗的實驗室裏,哪一樣東西曝光出來不夠他槍斃上百回了?就算弄死他,最多也是為民除害,我不相信這老狗還敢報警。”
這麼一想,武揚的膽子不禁大了起來,那邁出的步子也變得更加堅定。
“武揚,武揚——這裏啦。”
剛跨進公司大門,耳邊就響起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聽得他骨頭都酥了,不用說,一定是那騷狐狸前台馬諾。
武揚嘴一咧,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隻聽馬諾帶著嬌嗔道:“武揚,你這人怎麼回事?昨天為什麼沒來?我等了你一個晚上。”
靠,王八蛋才不想來。老子昨晚先在殯儀館陪死人睡覺,後來又遇到那會使板磚的虎妞,命都差點丟了,哪裏來的了?
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武揚故意露出神秘的笑容,“那個,昨晚忙完董事長交代的事情已經很晚了,要不這樣,今晚,今晚你在金爵等我,我保證一定準時到。”
“信你才怪。”馬諾伸出青蔥玉指,輕輕的點了下他額頭,那副媚眼含春的模樣,看得武揚哈喇子都快掉到地上。
正準備再調戲兩句,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馬諾接完電話,一雙醉人的眸子似要滴出蜜來。
“武揚,快上去吧,董事長辦公室又打電話來催了,今晚可不許再放人家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