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你到底是誰!”昏暗的飛魚閣中,氣息壓抑而淩冽,穿著一身玄色龍袍的的新帝朱炎燁暴怒斥道,那張英俊堅毅的臉因為怒火而扭曲猙獰,平日俊朗沉靜的他,此時似乎成了天上的跳腳的雷公。
朱炎燁素來是個沉穩之人,這麼多年來,為了奪取皇位,無論遇到何事,他也泰然處之,可是今日,他卻徹底失控了。
冰冷的地板上,癱坐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那是個正哭泣著的女子,她衣衫淩亂,露出美豔香肩,絲綢錦裙鬆垮的掛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看上去猶如一朵風雨中的芙蓉,人見猶憐。
而她那嬌俏絕美的麵龐上,長著一雙靈動且魅惑的雙眼,她似乎是天生的妖精,雖然哭得梨花帶雨的,但那雙攝人心魂的大眼睛裏卻閃爍著狡黠又乖張的亮光,像是一隻不小心被獵人捉住的小狐狸,正在裝乖伺機逃跑。
隻可惜她眼前的這個獵人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朱炎燁一把掐住女人那細嫩的頸脖,他的憤怒似乎帶著一些警惕與焦慮,一個月前,在他的新婚之夜,他的貼身錦衣衛鍾清初被人暗算,一箭穿心,宮中險些大亂,好在最終在錦衣衛的圍剿下,刺客們失勢逃竄,這才有驚無險。
可是他最得力的手下——鍾清初卻變了一個人,她一夜之間武功盡失,還瘋瘋癲癲的,從一個功夫高強的錦衣衛,變成了一個裝瘋賣傻的瘋丫頭。
朱炎燁費勁了心血才在這場皇位爭奪之中勝出,他終是贏得了夢寐以求的皇位,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他的大哥,太子朱炎嘯餘黨未清,朝政尚未穩固,皇城中的血雨腥風也尚未完全散去,朱炎燁夜不能寐,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足以揪起這位年輕帝王的敏感神經。
鍾清初跟隨他出身入死多年,他之所以能登上皇位,她功不可沒。
“呃呃——”嬌小柔弱的女子被扼住了脖子,隻能無力的掙紮著,她雙眼含淚,眼神淒楚的仰望著朱炎燁,似乎在懇求男人的寬恕。
朱炎燁已經領教過這個女人的狡猾了,她就是個妖精,稍有不慎便會被她抓花了臉。
可是她明明跟鍾清初長得一模一樣,連背後的刀疤都是一致的,那是當初他遭遇太子暗算的時候,鍾清初為了保護他周全而為他擋下的刀傷,她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顧,他們相伴十年,他熟知鍾清初的每一個習慣,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管再怎麼與鍾清初相似,他都清楚,她絕不是他的清初,他的清初失蹤了。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鍾清初去哪了?!”朱炎燁狂躁暴怒,他認定這是太子餘黨的陰謀。
當初老皇帝傳來病重的消息,太子朱炎嘯為了除掉他,迫不及待的在太子府中設下了鴻門宴,而他早已有所防備,帶兵反殺太子府,太子朱炎嘯雖然死在了打殺之中,但那些一直忠於他的門徒部下一直想要報複,登基數月,朱炎燁已經殺了無數人,但這些逆黨卻仿佛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般。
說著他手上的力度猛地的收緊,美麗的女人神情痛苦絕望,猶如瀕死的魚,眼中的乖張狡黠也漸漸散去,她已然無力掙紮。
號稱飛魚閣鬼見愁的鍾清初是一名出色的錦衣衛,武功高強,內力深厚,怎麼可能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看到眼前這一幕,那站在一旁待命的其餘三個錦衣衛也正式斷定,這個女人絕不是鍾清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