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嶴村的傍晚,披著夕陽餘暉的稻田,與天邊的晚霞交織輝映,知了與青蛙共展歌喉。
半山腰的小山坡上,一對年輕男女,在一棵大榕樹下的石頭上,並排而坐。
“春生哥,一個月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俺爹提出的彩禮錢,你到底湊齊了沒?”
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望著身邊的少年清澈的眼眸中寫滿了著急。
她身穿白色圓點的上衣,配上一條藏青色的褲子,再加一雙黑色老布鞋。
一身樸實的不能在樸實的衣裳,依舊掩蓋不了姑娘清秀的模樣。
“荷花,這不還有幾天的時間,你著啥子急嘛?”
少年不敢與姑娘對視,低頭轉著手中的狗尾巴草,語氣顯的很無奈。
他怕姑娘看穿自己的心事,更害怕她看出自己的無助。
“春生哥,你是不是湊不到錢?”
荷花咬著嘴唇,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
她在害怕,害怕聽到少年肯定的回答。
“荷花,你為啥不相信我?我一定能把彩禮錢給你湊齊的。”
少年抬起頭,回答的非常堅定。
即使如此,荷花卻並不怎麼相信。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湊不齊彩禮錢的話,俺爹就要把俺嫁給傻大牛了。”
荷花突然站了起來,情緒有點激動,委屈的淚水隱隱在眼眶中打轉。
少年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這般委屈,心裏也是說不出的難受。
“我知道我知道,這事你已經說過千百遍了,我耳朵都給你磨出繭子了。”
少年心裏本來不是這麼想的。
但是一開口,卻發現自己連給個承諾的本錢都沒有。
他不想讓心愛的姑娘對自己失望,隻能狠心裝出不耐煩的樣子。
荷花看著他厭煩的神情,感覺心都要碎了。
她哆嗦著嘴唇猶豫了良久,最後還是狠心喊出了那句話。
“趙春生,如果你湊不起彩禮錢的話,你一輩子都別來找俺了。”
撂下這句狠話以後,荷花忍著心痛,掩麵哭著跑開了。
“荷花……”
趙春生猛的站了起來,發現自己連去追荷花的勇氣都沒有,挽留的手臂也停留在了空中。
無助,心痛,憤怒……
一時之間所有的負麵情緒,壓得趙春生喘過不氣來,使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啊!”
趙春生仰天怒吼一聲,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樹上。
一個黑子的盒子,伴隨著片片葉子,掉在了趙春生的腳邊。
黑盒子落地以後,頓時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趙春生下意識的捂住了雙眼。
從指縫中看到白光愈發黯淡。
到最後白光竟然消失了,不過黑盒子依舊還在。
趙春生眉頭一皺,彎腰撿起了黑盒子。
可是左看右看,都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好家夥,這到底是啥玩意兒?”趙春生抓了抓頭,一副雲裏霧裏的表情。
抬頭一看,發現天色已晚,空中隱隱傳來幾聲悶雷。
眼看著就要下雨了,趙春生可不想變成落湯雞,就揣著黑盒子回家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但是感覺這個可能是個寶貝,打算回家好好研究研究。
趙春生,今年二十歲,剛出生沒多久就被父母狠心遺棄在了北嶴村一個老人的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