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回來了(1 / 2)

站在喧囂和車水馬龍的另一端綻放的霓虹燈,編織了夜的美,卻抹不去心中暗淡的色彩,城市在男男女女手上輕搖的酒杯中傾聽著人們心靈的最深處,看慣了眼前模模糊糊的色彩,那色彩在記憶中緩緩流淌。

紙醉金迷的夜生活似乎已然落下了帷幕。整座城市仿佛是進入了一種特定的狀態,那是一種寂寞在深夜的擴散,那是情緒在深夜的釋放。整座城市進入了一種輕快的慢節奏。

靜悄悄的,就好像時鍾在孤單的旋轉。終於,時針跨過了分界點。

城市的某個角落,一條寂靜的小巷就在時光中蔓延出去。昏暗的街燈下,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已經悄悄鋪上一層晶瑩。不知誰家的木板門正嘎吱嘎吱的作響。幽靜,安謐。

巷子深處,架在陳舊電線杆上的燈泡忽閃忽閃,燈下,是一個尚未打烊的夜宵攤位。守攤的,是一個老頭。大概做完這最後一樁生意,送走這最後一批客人,老頭也就該收拾東西回家去了。大概有個老婆子在家裏正燒好了熱水等待著他的歸去。

不遠處的桌子上,坐著小攤的最後一批客人。兩個衣著邋遢的男人。一個光頭,一個左耳上帶著一隻大大的耳環。就著老頭剛才做出來的下酒菜,兩人直接拿著酒瓶,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著人生,從古談到今,從天談到地,從光鮮亮麗的大明星談到剛才拋來曖昧眼神的妓女。兩人絲毫並不顧忌此刻的時間。

時間在指尖中流逝,遠處大鍾的時針又轉了兩圈。此刻的城市已經完全進入了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兩人的腳邊已經散落了好幾隻酒瓶。臉上已經悄悄染上了熏紅。對話的氣氛也稍稍開始冷場。

在滿足的打了一個酒嗝之後,年紀稍輕的光頭突然勾住了耳環男的肩膀,用著舌頭不斷打戰的模糊語調:“哥……呃……你知道……呃……誰……誰回來了……呃……”

滿是酒味的酒嗝讓耳環男很是不爽,明顯仍然清醒的他猛拍了一下光頭的腦袋:“你這家夥,估摸著你準備勾搭的那小妞,人家男人回來了吧。”說完,操起手中的酒瓶又是猛灌一口。

被打了一下的光頭卻沒有一點兒生氣,摸著生疼的腦袋,光頭用滿是幽怨的語氣喃喃道:“哥,你……你咋打我呢…………我……我告訴你……就我……縱橫情場,踏…………踏雪無痕的本事……那小妞還不是…………呃…………乖乖把衣服脫了…………”美美的又是滋了一口啤酒,光頭突然發出了淫蕩猥瑣的笑聲,“還別說…………那小妞……還……還真是一……一妖精…………老子…………老子差點沒下得了床…………呃………………虧了老子還……還……金槍…………金槍不倒。”

耳環男無奈的晃了晃頭,知道這家夥迷迷糊糊地說著昏話,那小妞她也見過,那個胭脂粉末塗的,就像是塗了層麵粉一樣。那次他都差點沒吐出來。結果光頭這家夥實在是重口味。愣是當做女神在膜拜。

耳環男甩了甩頭,趕走一些直衝腦門的醉意:“你這家夥,別跑題啊,誰回來了。”說著,耳環男彎腰從地上的一隻紙箱子裏拎出一瓶啤酒,準備用手指撬開瓶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