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
“快什麼,都整整九九八十一天了。”
“你說真的煉出長生不老藥嗎?”
“這個……自古以來神仙傳說從不斷絕,可誰又見過真正能成仙長生不老之人。”
“言下之意,你是不相信大國師了?”
“噓……此話不可亂講,被別人聽見那是要殺頭的……”
“不瞞你說,我其實是不相信大國師的。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又說他已經活了兩百多年,我卻不太相信。而且,他說賢妃娘娘是妖物化身,竟然連聖上都信,竟然同意將賢妃娘娘當作藥癮與爐中煉化,唉,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怎麼會這般無情?如此下去,便是百姓之禍,社稷之危啊。”
“是啊,賢妃娘娘的聖德天下人皆知,皇上如此輕信一個才認識不久的法師,賢妃娘娘當時不知有多寒心啊。”
“算了,我們別這兒杞人憂天了,這又不關我們事,隻要我們有命,有口飯吃,有口茶喝就行了。”
說罷,兩人便開始喝茶,閑聊一些生活瑣事。
仙仙和南君小寶聽著,仙仙不禁小聲道:“他們說的煉丹的爐子不會就是煉妖壺吧……”
南君小寶蹙眉道:“應該不是,煉妖壺乃神器,豈是人間一個小小法師識得的?隻是那法術定是個妖言惑眾之人,我們既然到了就能聽之任之。”
“那我們取回神器後了並除了法師?”
“對,任他再強大的法術,在我的麵前都無所遁行,我定要他在天下人麵前現出原形。”
“嗯。”仙仙讚許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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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仙和南君小寶不是凡人,若貿然前往朝昭原國國王索要煉妖壺,必定引起懷疑甚至會產生亂子。想了又想,他們決定化身昭原國臨國,天府國的使臣。
第二日辰時,仙仙和南君小寶裝扮妥當,準備好禮品和檄文,前往昭原國的皇宮謹見皇帝。
昭原帝一聽說是天府使臣倍感意外,又很歡喜,當即昭見,直接讓仙仙和南君小寶上了寶殿。
仙仙手提禮盒伴作侍衛,跟在南君小寶後麵。
看見殿上滿朝文武,龍椅上坐著皇上,正值裝年。右邊立著總管太監,左邊則是一位身著道服,手持拂塵的道,想必就是在茶攤時聽說的大國師了。
隻是,當仙仙稍稍抬眼看到他的臉時,眼窩不禁深深陷了下去,那眉眼縱然她隻見過一麵,但卻記得非常非常清楚。
昭原國的大國師,竟然是:
決明!
仙仙一陣激動,緊咬著嘴唇,低著頭,為了大事,不讓情緒外露。但轉念一想,天底下相貌有極相似者並不稀奇,她一定要探個究竟。
南君小寶同時也注意到了那個大國師,身子不禁也是一僵,但與仙仙一樣,都忍下了一時。
兩人行到殿下,行了跪拜之禮,南君小寶獻上禮品。
昭原帝命總管太監呈上,太監代為打開錦盒竟見是一幅卷軸,昭原帝忙道:“打開!”
太監慢慢打開,一幅氣勢襲人的《龍吟虎嘯》圖呈現在眾人麵前。
昭原帝的眉眼一滯,繼而撫著下巴輕笑,天府過送他《龍吟虎嘯》圖,分明是漲他的威嚴,屈他們的傲氣。長久以來,昭原和天府兩國為鄰,卻一直表麵和氣,暗中較勁。因兩國地勢相同,國地大小也差不多,國力、民財也都分不出個上下,而兩國之間總想爭個你高我低,所謂結盟結盟,那就必分個長次,多年來,昭原和天府兩國的長次未能分清,今日天府國送來《龍吟虎嘯》圖,分明已經承認昭原國為聯 盟之長。
昭原帝心情大好,立刻宣布退朝,並且在禦花園擺宴,請文武百官同他一道款待仙仙和南君小寶這兩位‘天府使節’。
滿朝文武皆讚皇上聖明,一行隊伍浩蕩來到了禦花園。
仙仙緊跟在南君小寶身旁,趁著大臣之間耳語之時的嘈雜,小聲對南君小寶道:“這個大國師,是不是決明?”
南君小寶道:“果真是他。”
仙仙的眼睛闔了一下,腦海裏浮現起杜衡慘死的情形,想到杜衡所受的那些苦,想到自己身上的蝕心蠱便是拜他所賜,想到是他令七玄門上下以為自己是奸人是殺害同門的凶手,他害得她眾叛親離,乃至離開蓮花山,這才遇上月傾寒,才有了後麵這麼多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全都因為他。
她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對南君小寶一字一句道:“我要殺了他,為杜衡、為所有死去的人報仇。”
南君小寶聽到這裏,悄悄在下麵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提醒道:“一定要忍住,拿到神器,再治他,懂嗎?”
仙仙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
抬頭的瞬間,竟然看到陪著昭原帝走到前麵的決明竟然在回頭睨著他們,仙仙別過了頭,和南君小寶拉開些距離,規規矩矩地隨著眾人往前走。
隻見決明的唇角抿起一抹精明的笑意,俯耳朝昭原帝說了什麼,昭原帝開始表情一滯,隨即是猶豫,然後又問了決明一句什麼,決明的神色堅毅,一副決絕之色,昭原帝沉吟著點了頭。
仙仙不禁又拉南君小寶的衣襟,小聲道:“我們要小心了,不知決明跟昭原帝說了什麼,恐怕會對我們不利。”
南君小寶點了點頭,輕拍了拍仙仙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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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落座,仙仙和南君小寶在主席之側。昭原帝和決明卻不見蹤影。
此刻,在皇帝的禦書房內,昭原帝正和決明對話。
隻見昭原地滿臉驚喜,看著決明道:“愛卿,你說的可是真的?”
決明撩起拂塵道:“千真萬確。此前賢妃娘娘的已是異體,可這兩個人更是異相異體。煉藥失敗,關乎皇上的長生大計,有了這兩個人做藥癮,長生之路,指日可待。”
“可是,他們畢竟是天府國的使節,若在我國出事,恐會挑起兩國爭端,輕則傷及兩國多年來建立邦交,重則可是要刀兵相見的啊。”昭原帝又顧忌起來。
決明當然知道仙仙和南君小寶根本就是假冒的使節,根本不會影響到昭原國和天府國的邦交,於是笑道:“這個請皇上放心,臣自有妙計。”
畢竟關乎國家大事,昭原帝不禁道:“愛卿有什麼妙計,快告訴朕來!”
決明笑道:“皇上難道不相信臣嗎?”
昭原帝訕訕笑道:“朕最信任的就是愛卿你了,但真的不能讓朕知道嗎?”
決明打保票道:“皇上什麼都不用擔心,隻需等待著長生不老就行了。”
昭原帝一聽又鬼迷心竅,高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