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喊了一陣,竟然外麵沒有動靜,她不禁有些瀉氣,但知道不能放棄。
她想他們一定以為自己要騙他們。
看來這守衛也挺聰明的。
好吧,咱來真的。
仙仙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地板,大叫一聲,撲嗵一下從床上掉了下去,順手拉翻了床邊的花架,上麵的花瓶也啪地碎裂。
她慘叫一聲,無力呼吸,虛弱道:“救命……”
守衛聽到這次動靜這麼大,還有那從床榻上摔下來的,可是結結實實的一摔,不禁心裏有些發毛了。
又聽見仙仙聲音不似剛才那麼有力,而且越來越虛弱的樣子,又有些擔心。剛才主子說了,韋仙仙不見了要治他們的罪,可見主子對這個女人是極看重的,不見了治罪,若死了,那不得更治罪了。
於是二人合計一下,一個人便趴在門邊往裏喊道:“姑娘,您怎麼了?”
仙仙聽到聲音,不禁喜上眉梢,卻仍裝虛弱的聲音道:“不知道……肚子好痛,感覺快沒氣的樣子,我是不是中毒了……”
“中毒?”
“大哥,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守衛一聽,伸手就要推門。
仙仙喘了口氣道:“隻要你一人進來,我……你知道我剛進來時沒怎麼穿衣服……”
這話,令守衛不禁一窘,悶聲答道:“好,姑娘,你忍著。
說罷,這守衛朝同伴道:“我一進你迅速關門,若她要逃,你就治出她,她服了藥,身上沒多大力氣。”
另一個守衛應聲點頭。
仙仙伸手從地上揀了一塊花瓶的碎片,握在了手裏,繼續喊痛。
宮門開啟,仙仙的眼睛一亮,忙捂著肚子大叫,巴巴地望向門口,果見一個侍衛走了進來,仙仙注意觀察了守衛一下,不愧是太子的守護,長的賊壯,那臉上棱角分明的,還挺俊。
他走近,看著一地狼籍,又看看仙仙,也不敢太靠近,隻問道:“姑娘,你到底怎麼了?”
“我好像中毒了,肚子痛的要命,有藥嗎?”
“我不是郎中,不會看病,要不您先忍忍,我去回稟殿下。”
“啊——”仙仙聽罷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蜷縮起身體,作出痛苦難當之狀。
守衛一看,咽了咽口水,“姑娘,你撐住啊?”
仙仙伸出一隻手,求道:“大哥, 你快帶我去看郎中,我不行了……”
此刻仙仙的樣子在守衛眼裏別提多可憐了,又兼她生得美,誰人見了不憐?守衛想了想,帶著她到醫館也行,反正都在王府裏麵,隻要她不丟了,保住命,太子那裏就交代了過。若去稟太子耽誤了時間,她真沒了性命,那這一府的護衛可都要掉腦袋了。
權衡之下,他走近俯下身去,伸手扶仙仙起身。
仙仙的裝得很虛弱很虛弱的樣子,心道,就讓你占占便宜,直接癱倒在了他所不裏,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這護衛看來是個老實的,臉登時紅透一直到耳根,慌亂道:“姑娘,你撐住啊。”
仙仙伏在他胸前偷笑,一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脖頸處亂動,弄得他癢癢,亂他心智,麵上卻又裝著可憐道:“大哥,我實在沒有力氣了,我想我要死了……”
護衛感覺到仙仙的身子在慢慢下滑,忙用力扶住了她,將她橫抱而起,急急道:“姑娘別怕,我這就帶你去醫館。”
仙仙作乖巧狀點了點頭,手裏的瓷器碎片露出,突然有些不忍心,雖然她恨月傾寒,想讓他死,不過這護衛隻是為其主作事,並不欠她的,她這一碎片劃下,害了他的命,真是可惜。
算了,發發慈悲,點穴吧。
於是,使上力氣,朝他的要穴就是一點。
護衛的身體一僵,仙仙落地,眼看著他癱倒在地,得意地笑了笑,怕他是有功夫的衝開穴道,仙仙又點了另一處的穴道。
繞著他的身體轉了一圈,這人很壯,調包計恐怕會被外麵那個看出來。
不過,她有辦法。
她先把護衛拉到了床上,脫了他的外衣,將她原來穿的月傾寒的袍子給他穿了上去,將他的頭發散開,側了身, 然後蓋上被子。
她自己換上護衛的衣服,又從箱子裏拿了幾件衣服平整地寒在了周身, 顯得身體胖些。可衣料太薄,看到這殿中各處擺的東西,她隨手拿了一個翡翠擺件和兩個玉杯,用衣料包住,塞進裏麵。
到鏡子前照了照,見沒有異樣,才放心了。
然後又按著護衛的發式梳了頭,在殿裏的角角落落裏抹了點灰塵往臉上擦了擦使得一張臉看上去不那麼白,然後才跨上長劍,一本正經地走了出來。
那外麵等著守衛立刻顯然等的及的,仙仙一出,他就忙拉住仙仙的胳膊問道:“怎麼樣?她沒耍花樣吧?”
仙仙粗咳了一聲,擺了擺,一副焦急的樣子,跨步就往前走。
那護衛跟上,急道:“你去哪兒,倒是說啊,那姑娘怎麼樣了?”
仙仙一邊往前跑,一邊粗聲道:“來不及了,我要去醫館,你好生看著。”
那護衛應了一聲忙跑到殿門旁,生怕裏麵的“仙仙”會趁機往外跑似的。
仙仙的腳步越來越快,到最後幹脆跑了起來,一路上遇上不少走動的守護和下人,她都是低著頭,匆匆而過,誰問話,隻是含糊地應一聲,一直衝到了大門口,兩個守門的一下子舉劍將她擋住了。
她的心一跳,以為她偷梁換柱的計謀這麼快就被月傾寒發現了,誰道,兩個守門的一看她的衣服,便低了低頭放了行。
她出了府門,低頭看身上的衣服,發現這護衛服和那兩個守門的不一樣,胸前多了一塊繡著奇怪圖案的布料,想是比較高級別的貼身護衛才穿的,在府裏地位自然大。
仙仙不禁暗自慶幸,但也不敢鬆懈,快速往城門衝去,隻要出了荊墨城,月傾寒要找她就難了。
隻是,她現在的身體沒有恢複,一路從府裏跑出來,月傾寒的府第那麼大,她已累得氣喘籲籲,待跑過一條街,她就累得不行,停在原地喘息,但路上的人見她的衣服看她的目光都似敬畏三分,令她有些小得意,看來這一招用的不錯。
不能鬆懈。
就是累,也得跑。
她努力著,終於跑到了城門口。
果真,那城門巡史看到她的衣服,甚至都不也看她的臉,直接恭敬地行禮喊大爺放行。
她的心裏別提多爽了,出了城門,看著城外的廣闊天地,一顆心才真正的放下了。
她要回平原,回南君府,找南君小寶,他現在一定還在著急呢。不過,她沒法術,又沒馬,怎麼去?
忽看到小路上有一輸拉貨的馬車,她想,她可以雇車。不過,出了城就應該脫了這護衛衣服了,月傾寒很快就會發現她逃跑的事情,到時候這件衣服就是不護身符,而是招禍府了。
她找了一片茂密的林子,將衣服脫了,裏麵裹著的玉器落出,她的眼睛一亮,這些可全是寶貝啊!
隨便一件東西都夠一個普通百姓人家花上一輩子,她拿去賣還愁沒有衣服穿沒有盤纏趕路?想到這兒,她真是太高興了。
看來老天爺待她還不算薄,總算雨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