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隻傷心不過幾分鍾而已,便看到甘鬆過來了。
但在她心目中,這傷心的感覺卻是刻骨銘心的,好像很漫長很漫長,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門外,丁遠誌翹著屁股,透過門的縫隙偷看著裏麵發生的一切,聽說姐姐要打他,伸了伸舌頭。
這時,丁遠誌看到姐姐丁香笑了起來、用手輕輕地摸著甘鬆的臉,不禁竊笑,心中想道:“冬娃子,你敢說鬆哥哥不是我姐的男人,我就證明給你看。”
想到此處,丁遠誌躡手躡腳地下了樓,不知去向。
“真想把你看清楚。”丁香撫摸著甘鬆臉部的輪廓,輕輕歎道:“你在我心中永遠是那麼模糊,好像一個影子,與我相依相隨,但我又害怕,害怕見不到光明。因為,沒有光明,便沒有影子的出現。”
甘鬆抓住丁香的手,道:“今天我就能讓你重見光明。”
“真的?”丁香欣喜若狂,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很久了。十六年,十六歲的女孩正是花季少女,但是,這十六年來,她卻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隻有用舞蹈來展現自己的風采。舞蹈仿佛天生是屬於她的,就像她靈魂裏麵的呐喊。
丁香有些等不及了!
“把眼睛睜開,不要閉眼。”甘鬆取出一塊騰蛇蛻,化入滾燙的熱水中。騰蛇蛻慢慢化開,與開水融為一體。甘鬆找了支筷子,在杯子裏攪拌著,水冷卻到常溫的時候,騰蛇蛻已經融化入水中,變成了好像漿糊一樣的東西。
接著,甘鬆用筷子將漿糊挑起,糊到躺在床上的丁香眼睛上。
“好冰!好熱!”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丁香感受到了。
為什麼前幾次用蒸的方法,而這一次用糊的方法?主要是騰蛇蛻的藥力太猛,前幾天的丁香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猛烈的藥力,所以隻能用含有騰蛇蛻藥力的水蒸氣洗眼睛。
這一次用糊的方法,則是因為丁香已經適應了騰蛇蛻的藥力,將漿糊直接塗抹到瞳孔上,以強大的藥力逼著眼翳退去,徹底斷根。
說來也怪,騰蛇脫糊到丁香的眼睛裏,並沒有刺激到丁香的眼膜,而是逐漸融化進了丁香的瞳孔裏。火熱而又清爽的感覺傳來,丁香覺得特別舒服,自己根本不用眨眼睛,也不會感覺到眼睛疲勞和酸痛。
將最後一點騰蛇蛻漿糊塗抹完,甘鬆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層細汗。
可不要小看了塗藥的過程,這完全靠手工操作,不能有一點點偏差,該多的地方少了、或是該少的地方多了,都會影響到治療效果。
聞著丁香全身散發的體香,甘鬆的感覺又是另外一番景像。
當漿糊放在丁香眼睛上的那一刻,甘鬆感覺到騰蛇蛻的藥力猛地衝進了丁香的眼中,徹底激發了丁香眼中的熱毒。就好像火山噴發一樣,熱毒從瞳孔裏噴出來。甘鬆小心地控製著漿糊,不把漿糊塗抹到熱毒的噴發口上,而是塗抹到噴發口的四周,控製住熱力噴發的範圍,等噴發口的熱力開始衰變了,才將漿糊堵在噴發口上,騰蛇蛻的熱力便順著噴發口進入瞳孔內,將熱毒噴發點徹底消滅。
如果在火山噴發之前便直接去堵,便會把熱毒壓在眼睛裏麵,雖然能夠讓丁香恢複光明,但會留下永久的後患,遲早有一天,熱毒會再次卷土重來。
熱毒噴發口不止一個。
因此,塗抹動作就非常重要,稍微出一點偏差,都不能取得完美的結果。
手不能抖動,呼吸要放到最低的頻率,精神要高度集中。甘鬆在丁香眼睛這一方小天地裏,憑著自己的感覺,消除丁香眼內的熱毒。
很快,丁香眼中的熱毒被處理幹淨了。
甘鬆將剩餘的漿糊抹到丁香眼中,鞏固丁香的眼力。
“好了,現在閉上眼。”甘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紗布,輕輕地把丁香的眼睛纏上,道:
“你馬上就可以完全康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