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叫醫生過來,少爺吐血了!”
門外是傭人們的叫喊聲,和慌亂的腳步聲。
這是雲清來到水月軒的第二天,昨天雲家被告知要送一個女兒過來照顧江家的大少爺江宴辰。
因著江宴辰從出生就被斷言活不過三十歲,雲家父母自然是舍不得他們千寶貝萬寶貝的大女兒過來照顧一個病秧子的。
但迫於江家的勢力,從小就被養在鄉下,所謂沒有教養、皮糙肉厚的雲清自然是首當其中。
來了兩天,江宴辰一直都活在傭人的嘴裏,如今雲清也想看看這位江少究竟是何方神聖。
於是她拉開房門,看著傭人紛紛湧入的那間房間,想必就是江宴辰的住處了。
大家都在顧及江宴辰,沒有人注意到她也混在人群之中走進了房間。
透過人縫,她看到了男人發病的樣子。
江宴辰整個人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的厲害,口中大口的鮮血湧出,傭人不停的擦拭他嘴邊的鮮血,卻又束手無辭,就連昨天帶雲清回來的管家都隻能一遍一遍的催人趕緊去把江宴辰的醫生叫來。
雲清遠遠地將江宴辰的症狀收入眼底,隨後返回自己的房間,拿出了針灸包,從人堆裏擠了進去。
“你這是幹什麼?”
管家見她拿起江宴辰的手,緊張的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生怕她加害江宴辰似的。
雲清無奈的攤了攤手,“我給他把一下脈,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你們怕我什麼?”
她彈開了管家的手,調整姿勢給江宴辰把脈,這忽強忽弱的脈搏,還有他蒼白的臉色,雲清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他最近發病的頻率高嗎?”
管家搖了搖頭,“少爺已經有兩周沒有發過病了。”
這也是他們鬆懈的原因,以為江宴辰的病症好轉,所以才放心醫生回家去住的,不然醫生都是住在水月軒,以方便隨時應對突發狀況的。
雲清眉頭微微蹙起,又問,“那他每次發病,有沒有什麼規律?”
管家一邊思量著,雲清已經準備對江宴辰施針,她摸準位置,馬上第一針時,被管家攔住。
“你做什麼?”
雲清晃了晃手中的銀針,“幫他緩解症狀啊。”
“我已經請醫生過來了,你退後。”
管家自然是不相信她的,畢竟她年紀尚小,怎麼可能懂得醫術。
雲清無奈起身,“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等著你所謂的醫生過來,但是以他現在這個發病的情況,不出十分鍾,他的抽搐就會越來越厲害,若是咬斷了舌頭,你擔待得起嗎?還是說,十分鍾之內,你請的醫生能到?”
顯然,兩者他都不能保證。
正當此時,江宴辰又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暈厥了過去。
見狀,雲清找準自己剛剛的位置,直接下了第一針。
江宴辰的抽搐頓時減輕了不少,一屋子的傭人看到這個情況都大眼瞪小眼,管家也愣住了,難不成她真的通醫術?
若是江宴辰出了什麼事,他肯定擔待不起,索性現在已經這樣了,不如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