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中心醫院。
醫生看著手裏的化驗單,麵色凝重,“是血癌。”
椅子上,秦初夏攥緊了手心,直到骨結發白,才平穩發顫的聲線,“還有多少時間?”
醫生抿了抿唇,“樂觀估計,至多半年至一年。”
半年至一年……
秦初夏疲憊的閉上眼。
祁澤遇,這會是你想要的嗎?
……
回到家,一室寂寥。
時鍾顯示十二點還差五分鍾。
沒到最後一刻,祁澤遇不會回的。
空蕩蕩的房子黑壓壓像是一個黑洞,將秦初夏僅剩的一點意識吸了進去,她踢掉腳上的高跟鞋,靠著牆壁,無力滑落,隨後雙手將身子圈主,將臉慢慢埋進懷裏。
沒過多久,“啪”的一聲,門被打開,一個修長的身影裹著一身涼意邁了進來。
黑色西裝褲,白色襯衫,手裏挽著外套的男人進門看見這副場景,眼底閃過一絲輕嘲。
“這又是演哪場戲?”
昏暗中,縮成一團的秦初夏終於有了反應,男人身形高大,她隻能仰起臉才看清他的神情。
“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嗎?”她輕聲問。
祁澤遇眼神在她蒼白的臉色巡視了幾眼,狹長的眸子眯了眯,臉色一派寡淡。
“有這個必要?”
秦初夏嘴角漾起苦笑。
他們本來就是形婚夫妻,商業聯姻,實際就是同住屋簷下的兩個陌生人,她是死是活,他確實沒有關心的必要。
秦初夏,你到底是在希冀寫什麼。
祁澤遇越過她,長腿一邁,準備往裏走,鬼使神差她拉住了他的褲腿。
“問我,求你,隻求你這一次。”
她真的,想要他的關心,即使,是謊言,是求來的,她也想。
“放開。”
男人的聲音已經有了不悅。
她的手指卻下意識攥的更緊,“我不放。”
鼻尖聞到一股酒味,祁澤遇眼神中有了幾分危險,“你喝酒了?”
像是一個調皮的小孩,秦初夏朝著他眨了眨眼睛不僅點頭,清清淺淺浮起一個笑意,“嗯,喝了,喝了很多,你猜猜,我為什麼喝?你問,我就告訴你。”
她比劃了兩下,帶著酒後的任性和無畏。
祁澤遇黑眸定定,臉色愈發陰沉,“所以,你現在是借著酒瘋給我在這鬧?”
鬧?
秦初夏無力苦笑,身子靠著牆壁止不住輕顫。
直到祁澤遇在她的眼裏,變成了一一個個破碎的幻影,才停住,她癱軟身子仰頭,難過的搖了搖頭,暗戳戳的指了指自己麵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