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上邊寫著門票199。
隻是門票。
我你媽!
我啪的把二百塊錢拍在那,告訴他們不用找了,然後灰溜溜的換上藍色脫鞋,走到更衣室,換上睡衣。
我開始一步一步的上樓梯,我要上到四樓,找到金老板,這是我要完成的第一步。
我每踩在樓梯上,我都覺得自己的神經好像要崩掉一樣。
到了四樓,我點燃一支煙,想在走廊抽一會再推門進去。
現在的我心煩意亂,腦袋裏好像被根棍子攪弄成了一團漿糊,我盯著麵前的豪華套房的門,鼓足勇氣,敲了敲大門。
沒人回應我,我覺得可能是自己敲得太輕了,於是咚咚咚又用力敲了兩下。
套房的門竟然被我給敲開了。
屋子裏,一男一女,正在翻雲覆雨,戰況激烈,以至於突然有人開門,他們也沒察覺到。
我就站在門口,一下子忘了自己該幹什麼,幾秒鍾之後我退出房間,想給他們帶上門。
我就聽見有人暴喝一聲“他在這呢!”
我猛的回頭,幾個人唰的朝我衝了過來,不過他們的目標並不是我,而是房間裏的一男一女。
這群人邊跑邊摘下手裏捏著的報紙,衝進套房,開始砍殺。
刀劈在肉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裏,好像要刺穿我的耳膜,我的耳朵被剁肉聲填滿了。
房門慢慢關上,遮擋住了我的視線,除了一男一女的驚呼慘叫,其他的我什麼也聽不見。
過了兩分鍾,套房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出現在我麵前,他身上的三葉草已經被血染紅,成了一朵綻開的血色花朵。
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謝謝你。”
莫名其妙的一句謝謝。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謝謝我幫他開門,讓他確定了砍殺的目標。
被砍的人是金老板。
砍人的是當地的大流氓周夏雷。
開門的人是我。
這事,貌似我好像也脫不開關係了。
砍人的流氓從砍人到撤退隻用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
速度快,殺傷力驚人,一切的一切都代表他們是專業流氓,並非普通的街頭混混。
現在我問你,有一個人被人砍了,在屋子裏被人砍得,本來他應該沒事的,可就是因為有人開了屋子的門,才讓他被砍的。
那麼我想請問,這個人會不會恨我,把我也跟砍人的人算成一夥,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會!
想到這個問題的我,馬上跟著那群流氓飛速的衝出了洗浴中心。
周夏雷一邊跑一邊問我“哥們,你跟著我跑什麼?你也沒砍人。”
“我是沒砍人,可我特麼的幫你開門了!”我悲催了喊了一聲,我已經感覺到了身後追兵的喘氣聲。
因為奔跑而呼出的氣體噴到了我的脖子上,這讓我感覺非常惡心。
我抹了一把脖子,想回頭看一眼是誰把這氣體噴到我脖子上的,一回頭,腳下踩空,我摔倒了。
摔倒的時候,我本能的抓了一把,我抓住了一個東西,準確來說也不是東西,我抓住了一個人的胳膊。
然後,本想不摔倒的我,連帶著那個人一起趴在了地上。
洗浴中心的地板濕滑,以至於我爬都爬不起來,那個人拽了我一把,我起來了,然後繼續跟著跑。
衝出洗浴中心,我好像聽見那個前台說了一句,裝他媽的什麼大哥啊,讓追成這個孫子樣,怎麼不砍死你呢。
竄上一個水管子,我跟著那人的步伐爬到了一個小二樓的樓頂。
我能看見月亮,月亮很亮,慘白如我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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