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仨人站在秋風之中,身披金甲,狼狽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天,所有迎麵走過來的路人全都對我們敬而遠之,他們不是害怕我們的氣質,而是害怕我們身上的味道。
那天,我們草草的就收了攤,第一時間去洗了澡,羅老火從上到下洗了五遍,每洗一遍他都要罵一次那個老五。
五次下來,老五的祖宗都被羅老火罵完了。
那天,我跟於仁誰都沒回三叔,而是租了一個旅店,坐在床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煙。
太丟人了不是嗎?
那天,楊偉把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他也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問我襲擊我們的人是混哪裏的。
我把老五的名字報了出去。
楊偉說“我知道了,你們該賣賣,我會找那個叫老五的談的。”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被老五的人用如此肮髒的手法襲擊,這看似是一件壞事,但實則不然。
楊偉的這通電話,讓我明白過來,我現在早就不是單打獨鬥了,我是有後台的人。
不讓我賺錢就是不讓楊偉這個大隊長賺錢,我能同意,他都不能同意。
老五肯定會付出代價的,趙家兄弟也會付出代價的。
於仁跟我說趙金虎並不簡單是市場管理所的大隊長,他是上邊派下來,是市裏的人。
當初他弟弟幹開鎖的,他就使過這招讓老五去禍害弟弟的同行,把人都逼走了,讓趙銀虎一家獨大。
今天老五能來找我們麻煩,一是因為趙家兄弟的報複,二來很有可能趙銀虎也想做山寨手機買賣。
他想把你逼走,然後再慢慢摸索你的模式,模仿你,在商業街紮根。
於仁的分析很有有道理,趙銀虎這些年做得買賣,基本上都是靠著這種模式起來的。
模仿人家的運作模式,然後把正主趕走,他留下來一家獨大。
他們兄弟倆靠著這個辦法,已經賺了不少錢了,據說趙金虎已經買了三套樓了,是很成功的商業流氓。
他們和大頭那種土流氓還不一樣,人家才不會因為鬥氣跟你使招,他們隻為錢出手。
今天這事看似是單純的報複,實則不然,趙家兄弟是想把我們趕走,然後他們到這來賣手機。
目前為止,我有三夥敵人。
我與黃家是因為家人結仇,死仇的那種,不可調和。
我與大頭是因為兄弟結仇,能否調和,尚不清楚。
我與趙家兄弟,是因為生意結仇,目前來看也是無法調解的那種衝突,這玩意沒法調,你有吃的我就沒有,這是生存爭鬥,誰也不想被餓死,所以誰也不會妥協。
我猜測,如果趙家兄弟還看到我們在擺攤,那老五就會發動第二次,第三次襲擊,直到把我們徹底攆走,這才能罷手。
反擊,勢在必行。
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倒在一張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被羅老火在睡夢中拍醒。
“王浪,我小兄弟給我打電話來了,媽的那老五,昨天晚上又去找咱們那姑娘麻煩了,砸了黃毛丫頭家的玻璃,還把他爹給打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