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雜店門口看見夏葉的時候,我承認我的腦袋突然恍惚了一陣,我本能伸出右手攔住了要往裏邊衝的羅老火,我想確認一下,在這裏遇見夏葉到底是偶然事件,還是因為她本就跟三狗認識。
三狗把自己懷裏的一個包遞給了夏葉,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夏葉提著那個包,默默的離開了倉買。
朝我們的反方向走去。
羅老火說“那包裏裝著的很有可能是錢,再不就是支票。”
聽了羅老火的分析,我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因為我的腦袋裏忽然有這樣一個想法,夏葉該不會是被利用了吧?
她一個品學兼優的女孩子,怎麼會跟三狗這樣的混混有交際?
我實在想不通這件事。
等夏葉走遠,我告訴羅老火可以動手了。
羅老火領著兩個小兄弟,唰的衝進倉買,那間小小的破店裏,立馬傳來了廝打的聲音,以及東西劈裏啪啦掉在地上的脆響,他們好像還打碎了一塊玻璃。
三狗被揪出來的時候,光頭也不再鋥亮,他的腦袋就像是爛掉的西紅柿,除了血,還是血。
三狗被羅老火幾腳踹跪在地,趴在了我麵前。
我慢慢的蹲下去,和三狗保持對視。
我說“還認識我吧?”
“曹尼瑪!是你個小崽子陰我!”
我慢慢站起來,抬腳就蹬在了三狗的臉上,他的嘴被我踹破了,有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再罵一句,我就把你嘴給豁開,我告訴你我叫王浪,我這個人很講道理,今天白天你打了我跟我兄弟。
現在晚上了,我找到你,就是想跟你說,你白天怎麼打得我們,晚上我怎麼給你打回去。
你要是不服,就接著去南邊市場找我。”我接過羅老火遞來的棒子,一下又一下的對著三狗子的腦袋和肩膀砸了下去。
一開始他還能保持直挺挺的跪姿,然後變跪為躺,變躺為癱。
羅老火用雙手纏住了我的腰,用他的蠻力把我從現場給拽到了一邊。
他擦著腦袋上的汗說“大哥,我是來跟你打人的,不是來跟你殺人的,再打下去,那小子非得被你打死。
算了算了,咱們撤吧。”
憤怒是短暫的瘋狂,長期的憤怒就是長期的瘋狂。
羅老火的一番話,把我從瘋狂的境地裏給拽了出來,我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再充血,理智一點點回到了自己的體內。
現在的感覺跟當初砍黃老三是一樣的感覺。
先是解恨,再是擔心把人打死。
回到三輪車上,我把三千塊錢交到了羅老火的手上,他捧著那些錢,就像是看到了親爹一樣。
羅老火很真誠的對我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出價這麼高的老板,你要是不嫌棄,我跟你屁股後邊混吧,這樣我能保護你的安全,你能管我一口飯吃。”
此言這正和我意,現在我和趙銀虎之間的關係已經惡化到了這種程度,我自然需要人手來為我保駕護航。
不過,我不能表現的太過熱情,我得給羅老火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我沒有馬上答應他的請求,隻是默默的吸煙。
沉默了很長時間,我轉頭看向羅老火問“雇你當保鏢,那你對薪資有什麼要求?”
羅老火撓了撓頭,他應該是在想薪資到底是什麼意思,半分鍾以後,他明白過來了,薪資就是工資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的說“一天一百塊錢行不行?”
“你讓我想想,你給我留一個電話號碼,等我想明白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