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殘酷的現實麵前寧願相信命運的存在。
這就是人類本身的愚昧和無知。
每當人們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就投入命運的懷抱。
認為這是命運的安排。
我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糟粕。
但人們在相信命運的時候還是有好處的。
至少會減少他們的不必要的憂慮和擔心。
他們會很心安理得的麵對這些難題。
正如作家餘華在小說《活著》裏所要表達的思想。
人應該為活著而活著。
不應該為活著以外的任何東西活著。
這就是生命的寬廣和豁達。
有的時候人們的確需要這樣的精神。
他們不會因為失去親人而過度傷心。
最後也把自己送進了墳墓。
人一旦死亡了就不能重新活過來。
所以最好的祭奠應該是好好的活著。
珍惜生命。
這就是我們每個人應該具有的正確的態度。
固然親人的離去讓我們傷心欲絕。
但不管我們怎麼傷心都換不回了親人的生命。
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任誰都無法改變。
癟三來我們宿舍的時候沒有工作。
已經在城裏閑了半年。
他每天過的很苦。
啃著涼饅頭就著鹹菜。
這就是他的夥食。
好點兒的時候能泡上兩袋方便麵。
對於他來說這就是大餐了。
“去年工地上的錢還沒跟我結算我呢!我一直等著呢!”他一邊往嘴裏送著麵條一邊跟我們白話著。
我們都不相信他說的鬼話。
一個沒有文化的農民工能有多少錢啊!
再說了那些錢都是沒影的東西。
給他不給他都是一個未知數。
“他們還能給你嗎?包工頭子都太黑的!”我不無擔心的說道。
與其說我同情他還不如說我看熱鬧。
我自認為很清高。
像很多的大學畢業生一樣瞧不起沒文化的人。
還把自己當成天之驕子呢。
以至後來國家把我們大專畢業生歸為農民工我們都感到十分詫異。
我們也是農民工嗎?
我們怎麼是農民工呢?
我們是高等教育啊。
我們花了十幾萬換來的還是農民工。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時癟三就開始取笑我們。
“大專生也是農民工了!你們說念書有什麼用啊!”他又瞪起那雙三角眼高高在上的說道。
每當這個時候總有人站出來極力反駁他。
雖然每個人心裏都很發虛。
活生生的事實就擺在大家的麵前。
但每個人又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仍然充滿著各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換句話說我們都活在一個夢裏。
用十幾萬塊錢換來一個農民工那該有多傻多蠢啊。
但我們就是這樣做了。
而且樂此不彼。
這好比一個人把另個人賣了。
另一個人還笑著屬錢呢!
我不知道念書到底有沒有用。
但我認為花十幾萬念個大學真的不劃算。
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每年還是有那麼多的大學生產生。
“怎麼沒用啊!”最先搭話的是黑哥。
“念過大學的考慮問題的角度就不一樣!再說了人往那一站就能看出是不是大學生,有素養!”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那有什麼用啊!還是一樣找不到工作嘛!念書根本沒什麼用!要說擱過去有用還有人相信!”癟三衝著大家說道。
“有用沒用我不知道,那些有錢的老板有幾個是清華北大畢業的。有的連一天書都沒有念過。而我們這些大學生還不照樣給人家打工嗎?”大本振振有辭的說道。
“以前沒念過書,事業做大了不也學習去了嗎?說明念書還是有用的!“教授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說道。
似乎他當過有錢的大老板。
這一點最另我佩服。
我想整個宿舍的人都很佩服他。
畢業了一天班都沒有上過的人竟然什麼都知道。
不客氣的說他連女人生孩子有多疼都知道。
這就是他教授外號的由來。
“但他們的學習跟我們不太一樣。他們是為了應用而學習!而我們是為了考試而學習!”我最後總結道。
我是有親身經曆的。
每天為了應付各種考試背書做題。
雖然那些知識背誦的滾瓜爛熟。
有的甚至都能倒背如流。
可有幾個人能真正明白其中的意義呢!
還能應用到我們的實際生活中呢!
這就是我們聖人先哲們一直倡導的學以致用理論。
而我們都不懂。
癟三一向最看不上讀書人。
他本人小學都還沒畢業。
但幾年下來也能謀個不錯的前程。
所以他更加瞧不起讀書人。
他找到的這個工作是某家公司的項目經理。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跟老板談的。
他的嘴皮子很好使。
這一點我很服氣。
但整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魔力。
老板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我覺得要是我來當老板的話雇傭他這樣的人都不會放心。
看來長相並不是唯一的標準。
那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
好馬出在腿上,好人出在嘴上。
而我恰恰沒有那麼一張好嘴。
我怎麼就沒有他那樣的嘴呢?
看來我不適合做他那樣的工作。
人要有自信。
不管是乞丐還是富翁。
我常常認為隻有富翁才有自信的資本。
而乞丐是不可能具有的。
我知道我又錯了。
什麼樣的人都有自己的作用和意義。
現在想想我連個乞丐都不配當。
我都不敢衣衫襤褸的站在大街上。
手裏拿著我的缽向過路人乞討。
我知道我從前是有自信的。
是因為這幾年找工作的挫折和磨難。
慢慢的我沒有了自信。
總覺得自己什麼都幹不了。
還沒等去參加麵試就先打起了退堂鼓。
我去也是白去。
他們不能雇傭我。
我時常徘徊在公司的門前不敢進去。
最後又順著原路逃了回來。
其實在別人看來。
什麼工作都很簡單。
隻要給他們機會就能幹了。
除了那些技術含量比較高的崗位以外。
我也是那麼認為的。
但每次麵試回來都杳無音信。
這徹底催垮了我的靈魂。
我變得無比自卑。
從這一點來看我是一個很脆弱的人。
根本不適合現在高節奏的生活。
有時我想的也很明白。
心理素質必須要好。
不管別人怎麼看我。
公司用不用我。
我必須有信心。
這一家不用我。
不等於另一家也不用我。
但走到公司門口我還是照樣猶豫和彷徨。
是去不去呢?
去了能成功嗎?
有幾次我幹脆在公司的門口來來回回遛了幾遭。
到後來看門的保安都注意了我。
他們把我當成了壞人。
沒辦法我很迅速的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這一次麵試又泡湯了。
走回宿舍的時候我當然很後悔。
沒進去怎麼知道公司用不用我呢?
我好象被靈魂附體了。
那一時刻我再也不是我自己了。
而是公司占據了我的肉體。
自己怎麼沒有勇氣呢?
沒準公司能用我呢?
但這一切都太晚了。
這是公司打出廣告幾天後發生的事兒。
公司不可能等我。
隻有在報紙上尋找下一家公司了。
癟三的自信是來源他的無知。
他什麼都沒學過。
更沒花十萬塊錢讀什麼大學。
所以他沒有心理壓力。
他歪打誤撞的進入了建築行業。
開始幹的是力工。
後來他也掌握了一些施工技術。
所以才有這次當項目經理的機會。
他跟我們揚言說。
每月少於三千塊錢的工作他都懶得瞧上一瞧。
這是他的自負和無恥。
在我們這些正規大學畢業的高才生眼裏就是這個樣子。
與他比起來。
我們這些大學生每月掙千八百塊錢勉強活命。
他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農民工竟然能拿上每月三千塊錢工資。
太不可思議了。
自從當上了這個項目經理後他忽然變得精神了。
每天起早貪黑的。
忙的不亦樂乎。
晚上回來的時候總和我們吹噓他如何風光。
我和他差距究竟在哪裏。
最後我下了結論。
我和他不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