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在嫁給紀酉之前,和古德家族的族長有過一個孩子,這一點想必你也調查清楚了吧?
而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就是Casper,如今S集團的掌權人。
可惜啊,掌權人,畢竟不是所有人。
集團勢力錯中複雜,想要把權杖握得更緊,就必須變得更強大。
不管你信不信,S集團最一開始是真心想要和紀氏合作的,隻可恨被紀四那個蠢貨辦砸了。
我也隻好親自出麵,來替他收拾爛攤子了。”
上揚的尾音,輕快的語氣,直把盛亦棠的怒氣值勾了起來。
“你所謂的收拾爛攤子,就是害死自己的親爺爺嗎!把紀氏集團攥在自己手裏,好為你哥哥爭權加籌碼?!”
“這就是弟妹吧,果然比梁婭有味道,難怪能把我弟弟迷得神魂顛倒。”
紀謹誠視線掠過她的臉,嘴角挑起輕浮的笑。
然而下一秒,他眼前一花,左半邊臉高高腫了起來。
“紀辭風!你有病啊!”
整張臉火辣辣的疼,皮膚好像被剖開了,還灑了一把辣椒粉!
紀辭風甩了甩發麻的拳頭,眸光陰沉。
“下一次,我保證會打爆你的眼睛。”
紀謹誠痛苦地捂著臉,高亢地叫罵。
“老爺子死了,紀家是我的,紀氏名下所有的財產都是我的!我現在命令你們滾,都給給我滾!”
紀妱比他罵得更尖。
“你丫有病就趕緊去治!爺爺就算是老糊塗了也不會把財產留給你的,是你給我滾才對!”
“我有錄音,我有證據!”
說著,按下開關鍵,那段一問一答的對話不斷重複。
紀妱臉色發白,“這不可能,爺爺已經說不出話了,怎麼可能回答你的問題,這根本不可能!”
紀謹誠哈哈大笑。
“妹妹啊妹妹,你可真是單純得可愛。大哥隻能這麼告訴你,爺爺他心裏,還是最疼我的!”
“是麼?我最疼你,我怎麼不知道?”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紀謹誠猛地轉過頭,卻看到分明已經沒有呼吸的老人安然坐在床上,身邊還多了兩位黑衣保鏢。
紀謹誠瞪圓了雙眸,磕磕巴巴,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不是......”
“不是什麼?死了?”
紀由海接口,沉著的臉上未見絲毫情緒。
“我的確是‘死了’,死在我親孫子的手裏,被我所謂最疼愛的孫子,剝奪了最後‘生’的機會。”
老爺子歎息一聲,朝右側方招了招手。
“劉律師,剛才的情況你都拍下來了吧?他這種不肖子孫,是不是自動沒有了繼承權?”
那扇玻璃突然被人從裏推開,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走了出來,恭敬道。
“老先生,是的。我會如實向公證機關提供這份證據,將謹誠少爺極其相關親屬從遺產繼承上除名。”
“那就有勞了。”
紀謹誠徹底懵了。
這人是誰啊?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什麼拍下來了?
什麼除名?!
“還不明白嗎,你做的那份假遺囑已經被戳穿了!這點兒閱讀理解能力都沒有,真不知道當年是怎麼考上重本的!”
紀妱插著腰,顧不上去問老爺子這是咋回事,先罵道。
“你是準備自己滾,還是我代勞一下替你叫警察來帶你滾?”
紀謹誠死死瞪著床上的老人。
“你騙我!紀由海,竟然用炸死來騙你的親孫子!”
“你不必怨我,我也是跟你學的。”
紀由海歎息道,“你知道原本的遺囑是怎麼寫的嗎?我死後,名下所有財產分成三等分,你和你的弟弟妹妹平分。
當然,你已經‘死了’,你的那一份,就全都交給知南。
可是你毀了這份遺囑,你親手毀了它,也親手掐斷了我們的關係。
紀謹誠,你死心吧,這輩子,你都休想從我這裏再拿到一分錢。”
尖叫、狂怒。
紀謹誠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想要撲上去問他為什麼這麼狠心,卻發現周圍一切在瞬間變了樣。
原來著屋子四周每一扇都是單向玻璃,而玻璃後麵,都站滿了人!
他們不再隱藏蹤跡,紛紛站出來,扛起相機、拿起話筒,對準了他。
“紀謹誠先生,您剛才親口承認十一年前是詐死陷害弟弟,請問您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您籌劃車禍,前後用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