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宴躺在血泊中,他努力掙紮,想要往前爬。他的手艱難地往前伸著,他想要伸手去抓住離自己不過一米遠的優盤。
優盤是他從來不離身的東西,裏麵有著眾多他調查到的證據。
血水不斷從玄宴的嘴角流出,他已經痛得隻覺五髒六腑不屬於自己。
雷聲轟響,大雨滂沱。
一道黑色身影,由遠及近,停至玄宴的跟前。
這人一抬腳,狠狠用力踩在了玄宴的手背上。
手背被碾壓的疼痛,迫使玄宴睜開了眼睛,他的視線對上了黑衣人,當瞧清楚黑衣人的模樣。玄宴的眼中瞬間集聚不可置信,逐漸染上的是絕望和痛苦。
是秦鬆。
為什麼會是秦鬆?玄宴心中已經在泣血,他想開口問,為什麼會是秦鬆呢?秦鬆是他的同門師弟,他和秦鬆一直被稱為法醫界的天才雙傑,甚至在一個星期前,他們還共同一起加入了一樁懸案當中。
可如今,秦鬆竟然想置他於死地。
他怎麼甘心!眼看著案子就要破了,他怎麼甘心就這樣慘死?
玄宴想要反抗!
“別掙紮了。”秦鬆大笑出聲,“玄宴,要怪就怪你不該回江城。嗬,什麼法醫雙傑,真正最厲害的法醫應該是我,隻有我才有資格跟著李朗博士,成為他唯一的助手。你的出現,毀了我的心願,你說我怎麼會留著你?”
聞言,玄宴隻覺怒火攻心,他想要掙紮,可被車撞後,他已經完全使不上力氣了,眼下,隻能任由秦鬆揉捏。
真可笑啊,他一心將秦鬆當成自己的知己,對秦鬆無話不說,把自己每一次的驗屍結果都告訴秦鬆,可如今卻換來這樣的下場。
原來,從一開始,秦鬆就在利用他,利用他成為江城知名法醫,卻又心生妒恨,不滿足於與他並肩。腦海中浮現出從前的種種過往,每一幕對他而言,都是格外諷刺。
“想要優盤?”秦鬆俯身,大笑著將優盤撿起來,他一把伸手捏住玄宴的下巴,譏笑道,“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現在所有的結果都在我這裏,馬上我就要成為最著名的法醫了,而你根本沒有機會。玄宴,你就該死,下輩子你可千萬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話音落,秦鬆猛然用力將玄宴踢下了萬丈懸崖。
......
大夏王朝,晉陽王府洗浴池。
一道修長的身影正欲從浴池中起身。他身形修長,皮膚白皙,麵容猶如刀刻般完美。
忽地,咚的一聲巨響。
一青衣男子從屋頂上直接墜落在池中。
玄宴整個人都摔懵了,他以為自己死了,可為什麼手動一動,竟然還有硬邦邦的觸覺。
是皮肉!
“摸夠了嗎?”正當玄宴睜開眼睛,耳旁卻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