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握住了任才晨的手腕,發現他潔白的手腕上出現了一排整齊的牙印。
被咬的地方現在還往外冒黑血,那黑血還帶著一股嗆味。
白衍之看了一眼,輕嗤道:“見過放狗咬人,還從未見過放鬼咬人。”
放鬼咬人?鬼咬的?!
任才晨一聽是鬼咬的,剛止住的哭聲又湧出來了,哭得比剛才還要厲害:“小侄女!我被鬼咬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說什麼喪氣話!”我瞪了他一眼,領著他走到屋內,剛打算去拿符紙化水喂任才晨喝下,逼出體內的陰氣。
白衍之就走過來了,對任才晨道:“胳膊伸出來。”
任才晨乖乖地將胳膊伸出去,袖子挽得老高了。
手指捏住他胳膊上被鬼咬的那塊傷口,用力一按,任才晨疼得嗷嗷直叫。
我在旁邊不禁皺起了眉頭,看著都疼。
手鬆開後,牙印處往外冒陰氣。
見狀,我連忙去廚房內抓了把糯米,覆在牙印上,看著糯米變黑。
任才晨咬著牙:“侄女婿,你是故意的吧!”
白衍之點頭承認:“是故意的,怎麼了?”
正當我以為任才晨能說出句硬氣的話來時,他臉色一變,諂媚地笑著:“沒怎麼樣,就是問問罷了。”
無語了一會兒,我將那些糯米掃開,問任才晨怎麼會碰到彭曲和任文慧。
任才晨喝了一杯水,說自己正在和隔壁大娘的孫子玩兒。然後隔壁大娘走過來,說有個自稱是他小侄女的人來找他,他以為是我,就跑出去看了。
結果跑去後,並沒有看到我,反而看到任文慧一臉奸詐地盯著他。
他轉身想跑,卻見彭曲站在他身後,嘴裏不停地朝他罵,說任才晨壞了他的事,要找他算賬。
任才晨吸了吸鼻子,繼續說:“……然後他手一揮,就放鬼咬我了,如果不是我機智,扯著嗓子朝周圍喊了聲,你們現在就看不到我了!”
我遞紙巾,安慰著任才晨。
見任才晨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我領著他去香屋,讓他燒了一炷香。
燒出來的香是好香,我也隨之鬆了一口氣。
看來日後決不能讓任才晨一個人在家裏了,出一回兒事就夠我糟心的了。
晚上的時候,我跟白衍之說了,要不要教任才晨幾個簡單能防身的咒語?萬一哪天忙起來,顧及不到他的時候,他還能自救。
白衍之一手支頤,一手撫摸著我的肚子,眼眸垂下:“你倒是對他上心,又不是你的孩子。”
我縮了縮脖子,“正是因為他不是我的孩子,我才對他上心的。”
任才晨是他媽送我這兒住一陣子的,以後還得回去。若在我這兒住的期間出了什麼問題,我該拿什麼跟他媽交代。
照顧自己的孩子不需要費這個心費那個力,可照顧別人的孩子就不樣了,萬一沒照顧好,人家找上門來咋說?
白衍之像是不知道我心中想的這些,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腹中孩子出世了,你上的心也會這麼多?”
這個我還真沒好好地想過……手不由得放在了小腹上,感受著肚中孩子的蠕動。
僅僅這一瞬,我想到了,嘴角揚了揚:“這我自己的孩子啊!當然得上心了。”
白衍之聽了這話,聲音比剛才輕了些,“明日我教他幾句咒語,他那雙天眼,可不能白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