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讓我們燒(2 / 2)

我話還沒說完呢,她揮了揮手,解下身上的圍裙:“你車在哪兒呢?我找幾個人搬進來。”

說著,她便從前屋裏頭招呼了兩個閑手的服務員,讓他們倆跟著去搬車上的紙活。

紙活都搬進來以後,我從副駕駛上拿下那罐黃鱔血,還有毛筆。

“行了,你們去忙你們的事吧。”那個叫慧姐的女人將院子裏的兩個服務員打發走後,跑過來對我說:“等會兒你燒紙人的時候,別把屋裏放得那點紙錢給點嘍,那是七月十五要燒的。”

燒紙人?我為什麼要燒紙人啊?

我不解地看那個慧姐,剛想說紙人應該由她們這些親屬來燒,她就著急地跨進前屋了。

我想去問兩句,但看手機發現快九點了,抱著手中的罐子直接進了放著紙活的東屋。

把手中的罐子放在空桌上,我擰開蓋,拿毛筆沾了黃鱔血。

剛想對著一個紙人點睛,隻聽‘刷拉’一聲,頭頂的燈泡碎了。

玻璃渣落的到處都是,落到黃鱔血的罐頭裏,發出滋滋的聲音。

跟前那個紙人的眼眶內,也不知何時落了滴紅,整個就像是活過來一樣,看得滲人。

那個紙人的紅嘴唇咧得老大,臉頰兩側還抹了兩塊紅。

低低恐怖的笑聲從跟前嘴裏的嘴裏發出,嚇得我連我手中的毛筆都沒握住,摔在了地上。

紙人扭動著頭顱,‘吱吱’的聲音和恐怖的笑容混雜在一起。

我連忙調頭,轉身就要從東屋出去。

手快要碰到門把手的時候,一個女紙人攔住了我,站在我麵前,詭異地看著我。

我今天就要死在這群紙人手中了嗎?

不,不不不,我不能死。

我才二十幾歲,生活還沒來得及享受呢!

萬般緊急之下,我想到了自己今天來之前還找我爸要了個驅邪符揣兜裏了。

想到這兒,我連忙將手伸到兜裏,將那張驅邪符掏出。

又從另一個口袋裏掏出一把糯米,跟著驅邪符一塊朝眼前那個紙人扔去。

隻聽哢嚓一聲,那個攔我路的紙人消失了。

我連忙打開門,外麵射來一束亮光,我朝著亮光的方向走去。

走到盡頭後,我發現我還在東屋,而且手中的毛筆還握在手心,沒有掉下去。

眼前的紙人也沒有點睛。

剛才那是幻覺?

伸手在我口袋裏摸了摸,那張驅邪符沒了。

不,剛才那不會是幻覺。

生怕後麵又會發生什麼怪事,我趕緊拿毛筆對著紙人的眼眶點睛。

點完以後,拿出用保鮮袋包裹的指甲蓋,在東屋內找了個沒用的小瓷碗,點火燒了。

從東屋出去以後,我正想去找那個慧姐說要走了,那個慧姐就主動來找我了。

她問:“紙人這麼快就燒完了?”

我衝她搖頭,並告訴她紙人應該由她們這些親人來燒。

慧姐撓了撓頭,眉頭擰到一起,自言自語:“可他托夢給我,不讓我們來燒啊!”

“那你去找別人燒吧,我隻是個送紙人的。”我說完以後,剛打算離開,被她攔住了。

她雙手張開,擋在我跟前,和我談條件:“隻要你把那些紙人燒了,我給你五千塊錢,怎麼樣?”

不怎麼樣!

我沒理她,繞開她繼續往前走。

慧姐在我身後扯開嗓門大聲地喊:“一萬!我給你一萬!!一萬不夠我在繼續加!!加到你肯同意為止!”

這麼豪嗎?

我扭頭去看喊得臉蛋漲紅的慧姐,“我可以幫你燒,但是……”

“你微信是多少?我加給你轉過去。”我話還沒說完呢,慧姐就急忙掏出了手機,“或者你加我也行,我微信號就我家飯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