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院後,發現院子內早有人替我搭好了架子,就等著我用紙糊了。
圍著花轎架子轉了兩三圈,我總覺得這花轎架子有些別扭。
可卻說不出是哪裏別扭。
花轎架子搭的很結實,尤其是那連接的地方。
見鐵絲結擰得和我爸擰得一樣,我也就不在意這花轎架子哪兒別扭了。
因為我爸搭的架子,從來都很別扭。
旁邊的石凳子上還放著三十萬大老板給的照片,我撿起來盯著那花轎上的花紋看了看,發現這種帶花紋的紙,我家倉庫就有。
又從倉庫裏抱了一遝紙出來,我連夜將花轎給糊好了,就等著一大早,那大老板派人來取這些東西。
天亮了後,我喝下我媽給熬的湯,就坐在店裏,等著人來上門取貨。
等了半天遲遲沒有等到人,正當我以為沒人來的時候,手機來了短信。
短信是三十萬大老板發來的,他說他從某軟件上叫了位拉貨司機,留得是我家店的地址和電話。
短信末端,是他發來的地址。
那些東西除了花轎,我都用紙箱子包裹好了。
至於那花轎,我想了想最終找來了塑料布,罩起來。
和拉貨司機將那些東西小心翼翼地放上車後,我和我爸說了聲,就一同跟著去了。
我們這行送貨,基本上是做紙活的跟著去,然後把要的東西在顧客家清點擺放好。
上了車,我以為身邊的司機會好奇地問個一兩句什麼的,結果他卻是一言不發,乖乖地看著路,往前開。
給的地址很偏遠,是隔了兩縣山裏頭的村子。
一直顛簸到天黑,才到村子所在的縣城。
我正翻著手機看導航呢,導航剛發出一個‘您’字,手機就顯示無信號。
滿頭霧水地去看外邊,道路兩側的路燈忽閃忽閃的,就跟脆了一樣,隻能看見路燈下麵那一小塊草。
四周黑漆漆一片,亮的隻有我手機屏幕。
“大哥,”我將手機自帶的手電打開,問司機:“你這是走得哪條路啊?怎麼這附近連信號都沒有?”
身邊的司機踩住了刹車,沙啞地回答:“這是條近道,比走山路快多了。”
既然快多了,那怎麼還踩刹車了?我不解地扭頭去看司機,發現他不知何時帶上了帽子,而且連工作服也脫了。
‘咯吱’一聲傳入耳中。
緊接著,身邊的司機僵硬地扭過頭,齜牙咧嘴地朝我笑著。
他臉上血肉模糊,散發著腐臭味。黑色的線頭從各處冒出來,耷拉在外頭,還勾著血肉……
整張臉如同拚湊的,看得我心驚膽戰,想要擰開車門逃跑。
車門擰了好幾次,完全擰不開。
司機咯咯咯地笑著,冒著線頭的臉朝我湊過來,“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