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秋趕到工地的時候,數百工友都圍在一起,正嚷嚷著讓聶孤鴻結賬。
蕭文治也扔下大會小會跑過來,站在高處給大夥講道理。
明年年後,他就要調到龍都上任了,聶孤鴻的工程是他一手扶持的,如果做得好,政績上自然錦上添花。
但要做不好,高升之路必定受阻,說不定上麵還會罰他。
前段日子,聶孤鴻的工地死了一個工程師,這事已經受到高層關注了,還有調查組專門找蕭文治談過話,表達了批評之意。
要是工程再出問題,比如不能如期完工,或者出現死傷事件,那麼第一個挨板子的,肯定就是蕭文治。
“大家稍安勿躁,我們已經找了專業的人才過來,工地的問題勢必會解決,這個工程關係到城市的美化與建設,你們一走了之就太不負責任了……”
蕭文治手持擴音器,說的嗓子都啞了,這時一個工人高聲叫道:“別跟我們說什麼大道理,這個工地太邪性了,我們留下遲早遭殃!”
“沒錯,上哪還不吃口手藝飯,趕緊把工錢結了,我們可不想把命搭上。”
聶孤鴻一臉愁容,不停搖頭歎氣,這個工程被她傾注了無數心血,難道真的就要這麼完了?
“啊!”
這時一聲怪異的咆哮突然響起,一個工人手持鋼筋衝向聶孤鴻,隨即將鋼筋扔向她頭部。
聶孤鴻連驚呼的時間都沒有,鋼筋直逼她麵門。
可預想中的慘禍並沒有發生,一個身影及時抱住了她。
是蕭文治,完全是出自下意識,用後背擋住了這一擊。
鋼筋刮到他的腦袋,蹭了好大一塊皮下去,鮮血滴滴答答的流到肩膀上。
“文治!”
聶孤鴻眼眶一紅,見他腳下不停打晃,惶急道:“你別嚇我啊,到底傷在哪了?”
“我不打緊,你沒事就好。”
蕭文治完全被打蒙了,要不是護妻心切肯定就暈過去了。
“啊!”
這時又有一個工人大吼起來,暴凸著雙眼朝蕭寂桐衝過去。
他左右手各持一個板磚,掄圓了膀子向她扔去,那速度又快又淩厲,放到奧運會肯定能拿個鉛球金牌。
蕭寂桐大腦一片空白,此時隻有一個念頭:我要死了嗎?
“啪!”
令她沒想到的是,兩塊轉頭在一米外猛然爆裂,好像有道無形的氣浪將之擊碎!
隨即一道白光衝向兩名發瘋的工人,快的如同流星霹靂!
一個熟悉的聲音重重喝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敕!”
……
來人自然是陸秋,見到蕭寂桐陷入危機直接用真氣擊碎了磚頭。
在閃向兩名工人的時候,他完全想不到自己的速度能夠快到如此地步!簡直比武俠中的踏雪無痕還要厲害。
過去他身為龍隱殿第一高手,頗有坐井觀天之意,現在他才明白武無止境的道理,自己以前那點微末本事,根本算不了什麼。
製服兩名工人後,陸秋發現工地的西北方都飄著一團黑氣,而兩名發瘋的工人,印堂處也有同樣的黑氣。
這種東西他以前是看不到的,但修煉了無名玄功以後,他貌似具備了類似火眼金睛的能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物質。
為了破去工人身上的邪祟,陸秋念出道家的九字真言。
這九字真言以前念肯定是沒卵用的,頂多起到辟邪的作用,但他體內已然初步形成了陰陽二炁,理解成天地正氣也可以。
這九個字由他念出,自然具備了無上威力,連西北兩地的滾滾黑氣都隨之震動了一下。
兩名失心瘋工人瞬間清醒了過來,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四周。
陸秋又走到蕭文治身旁,隨手在他背後一拍就替他止了血。
聶孤鴻癡癡的看著昏迷的蕭文治,腦子裏全是二人過往的酸甜苦辣。
相親、訂婚、結婚、懷孕、生子、離婚……一晃二十多年,就這麼索然無味的過來了。
但她今天才意識到,原來蕭文治早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或許愛情早已進了墳墓,可取而代之的,卻是血脈般難以割舍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