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不信!我老公不是這樣的人!”
夏伊人驀然落淚,眼底寫著絕望二字。
他知道陸秋骨子裏有傲性,但絕不會做出這種自取滅亡的事來。
再說,他也沒理由偽造至尊令,結婚半年以來,他一直安於現狀,何苦放著安穩日子不過,偏要給自己找麻煩?
“長官,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老公就是個普通人,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拿至尊令開玩笑啊!”
夏伊人看著張寶良拚命解釋,又哽咽著對陸秋道:“老公,這不是真的對吧?我們已經很幸福了,何必惹火燒身呢?”
“你和這位長官說清楚,這裏麵一定有誤會的!”
“住口!他不是你老公!”
夏廣財忽然大喝一聲,心裏慌的不行。
他猜出陸秋捅了大簍子,但萬萬想不到事情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緊和陸秋撇清關係,否則上麵追究起來,夏家的人都要給陸秋陪葬!
“張老總,我們從頭到尾就不認識這個姓陸的,看在以前的關係,讓我們先走吧。”
夏廣財把張寶良拉到一邊,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他手裏。
這卡裏的錢是他下個季度的進貨款,足足有兩百萬,但為了保住家族,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在心裏把陸秋罵了個半死,你惹禍就惹禍,幹嘛要連累我們啊!家族一年的利潤也就三五百萬,這一下等於扒了一層皮!
張寶良不動聲色的把卡收起來,悄咪咪的說道:“我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關係,但書麵上絕對不能有關係,能懂我的意思吧?”
“懂懂懂!”
夏廣財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打定主意讓孫女和陸秋離婚。
“行了,你們趕緊走吧。”
張寶良得了實惠,“仗義”的揮手放行。
“我不走,我相信我老公是無辜的!”
見夏家人逃命似是跑路,夏伊人卻說什麼也不肯走。
韓冰都要氣瘋了,恨鐵不成鋼的吼道:“離開他你會死啊!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你非要看著我也被抓走才滿意是不是?在你眼裏老公比什麼都重要是不是?!”
夏伊人頓時愣住,一時進退兩難。
陸秋自然不會讓她夾在中間,走到夏伊人麵前溫言道:“老婆,你相信我嗎?”
夏伊人第一次聽他叫自己老婆,欣慰和酸楚交織雜糅,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我相信你。”夏伊人忍著哭說。
“那就好,你回家等我,不出一個小時,我就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你麵前。”
陸秋根本沒把這件事當事,至尊令是康王送給他的,誰來也不好使。
大不了給康親王打個電話,看誰還敢瞎嗶嗶。
“真……真的麼?”
夏伊人低頭啜泣,不知該不該相信陸秋。
這可能是他敷衍的話,因為不想連累自己,所以才盡力讓自己脫離旋渦中心。
如果就這麼走了,這一麵會不會成為永訣?
但若是不走,母親興許就會受到牽連,難道為了愛情拋棄親情嗎?
“別再想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從今天起,你們倆沒關係了!”
韓冰見女兒猶豫不決,幹脆使出渾身力氣,硬生生把夏伊人拖走了。
夏伊人沒有掙紮,隻是死死的咬著下唇,目光癡癡縈係在陸秋臉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陸秋撓了撓頭,感覺又滑稽又感動。
夏伊人如此深情,完全是因為她不清楚自己的能量。
如果她清楚,也不會出現這種“生離死別”的一幕。
可她的眼淚是真的,她的感情是真的,假設自己有一天真的麵臨危局,夏伊人還會像現在這樣表現出絕對的忠貞。
哎,我該怎樣安置這份感情呢?
陸秋很頭疼,他的信仰再次出現了動搖。
從拜師那一刻開始,他就發誓將一生奉獻給龍隱殿,終身不娶。
可現在,他有點後悔了。
他想和夏伊人找個安靜地方共度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