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餘雲初進入大廳的那一刻,程鉞深的目光就停留在她的身上。
他心裏滿是痛苦。
昨晚上莫名其妙地中了藥,醒來後身邊躺著的是曾書桃。
腦海中殘存的記憶告訴程鉞深,昨晚上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會對曾書桃負責。
所以,今天他就緊急做了公關,和曾書桃訂婚。
然而,在看到餘雲初的一瞬間,程鉞深心底充滿了愧疚,他不知道那種愧疚來源於何處,隻知道,看著餘雲初他甚至想要逃離。
在聽到餘雲初祝福他和曾書桃的時候,程鉞深莫名地覺得這句話特別刺耳,從他捧在手心裏的小姑娘口中說出來,充滿了諷刺。
或許,或許他對於小姑娘的感情早就偏離了軌道。
“鉞深?”
曾書桃見程鉞深眼神一直死死地長在餘雲初身上,心底滿滿的不爽,長長的指甲掐進了手心裏,臉上卻是保持著得體的笑容。
今天是她和程鉞深的訂婚儀式,等這一天她等了這麼多年,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表現出哪怕一點的不完美。
“你在看什麼?”
程鉞深淡淡地抽回視線,同時將曾書桃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不動聲色地滑下去,嗓音清淡地嗯了一聲。
毫無疑問,程鉞深和曾書桃是今天晚上的焦點,俊男美女,萬眾矚目。
餘雲初不想看見這樣的畫麵,躲在角落裏一個勁兒地喝酒。
她在心裏不斷地告訴自己,哥哥隻是哥哥,她不應該也不能對他生出其他的想法,更不能去破壞屬於哥哥的生活,哥哥是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人!是她的恩人!
程鉞深平時從來都不讓餘雲初喝酒,這是小姑娘活到十八歲第一次接觸到酒,幾杯酒下肚,她辣的眼淚都出來了,眼前的事物也逐漸變得模糊。
影影綽綽中,餘雲初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她舉著酒杯的手有些顫抖,倏地笑了,怎麼可能,程鉞深此時可是陪著曾書桃在大廳中央接受眾人的祝福呢,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想著想著,餘雲初手中的酒杯就鬆開了,眼中的畫麵也逐漸消失,暈了過去。
……
再次睜開雙眼,眼前是熟悉的房間,粉白色的格調充滿少女心。
床邊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程鉞深臉上帶著濃濃的疲憊,眼底有著青黑。
他正緊緊地盯著餘雲初。
“哥哥……”
小姑娘有些軟的聲線傳入程鉞深的耳中。
“醒了?”
“嗯”,餘雲初小聲地回答了一句,“有點難受,胃裏難受。”
“你還知道難受,難受還喝那麼多酒?你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嗎?”程鉞深的聲音裏夾雜著責備。
養了餘雲初這麼多年,他從來都不讓她碰酒,她倒好,自己喝了這麼多。
雖然程鉞深嘴上說著餘雲初,但他還是吩咐陳媽給餘雲初做了醒酒湯,看著她喝完才去處理公司的事情。
背影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疲憊,似乎是很久沒休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