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峰緊盯著他,看了半天也沒發現蘇長洲。拉長弓的姿勢和他有什麼不同,無非是力氣大小罷了。
“蘇長洲,我聽說你的娘子賣東西為生?”
嚴峰顧左右而言他,蘇長洲眉心一跳。
“你說士農工商,你一個要做官的人,內人現在卻在賣東西,這事說出去好聽嗎?”
蘇長洲的手猶豫了,嚴峰壓低了聲音,低著頭似乎是在整理弓箭:“而且我聽說你那次在村裏的名聲並不是很好,這些要我一一和你說一遍嗎?”
“哢!”
蘇長洲幾乎沒等他話落,因便一拉一鬆將那箭矢放了出去,穩穩落在十環。
“不好意思嚴大少爺,你剛剛說什麼?”
蘇長洲臉上帶著笑意,青衣玉冠,好一個翩翩公子哥。
嚴峰先是一愣,隨後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蘇長洲,你耍我?”
“嚴大少爺這話可不能亂說呀,我蘇某除了剛剛答應的你那些賭約之外,似乎也沒有答應你什麼別的。”
蘇長洲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他,直接撂下弓箭找到裁判。
“說說我的成績。”
蘇長洲頓了頓,嚴峰卻直接將他拉回來。
“蘇長洲,你什麼意思?”
嚴峰的最後一件還沒有射出去。
“蘇長洲……一共二十八環!”
清脆的聲音成了這地方唯一響亮的聲音。
“不可能,你明明隻是一個隻會讀書的書呆子,隻會照顧你那兩個不成器的弟弟妹妹,什麼時候學會這種東西的!”
嚴峰確實已經大致調查過了,但這些東西太過淺顯,資料上麵隻淺淺一筆帶過蘇長洲會打獵,可哪有一個獵人技藝精湛成這樣!
“嚴公子,希望你能願賭服輸,這裏都是咱們的同窗在看著你總不能在此抵賴吧?”
蘇長洲滿臉的戲謔。
“當然不了!”
嚴峰冷哼一聲,當即轉身就要走,蘇長洲一把攔下他,叫人取來了紙和筆,寫了大大的一張欠條。
這下嚴峰還要還司徒悅任性欠下的債,再加上蘇長洲這一筆,這下裏子麵子都要丟盡了。
“給你,窮鬼!”
嚴峰大手一甩扭頭便走,殊不知,在暗處有一雙眼睛已觀察了許久。
“嚴家的小子,確實不是個大度的。”
皇帝嗑著瓜子,滿臉的嚴肅,手邊侍女捧著的托盤已經高高的堆出來一個尖。
肅王也搖著頭,“五香的快吃完了,隻有原味的了。”
“朕跟你說正經的!”
“皇兄,臣弟前兩日聽司徒邊說,司徒悅那小家夥可是一口氣買回來不少的首飾,多半是嚴峰出的銀子,瞧著他倒是不待見蘇長洲罷了。”
“你也好意思叫司徒悅小家夥,若論年紀,你還比她小兩歲,如今剛剛弱冠罷了。”
肅王一聽這話,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幾聲:“可不能單算這年齡啊皇兄,你瞧瞧她那心智,同我五歲孩童時又有什麼區別?”
皇帝瞧著他哼了一聲,沒再說話,目光又放在蘇長洲身上:“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一手,倒是讓朕刮目相看了,若是會些功夫也可以試試武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