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九最近很忙,這是阿寶最近觀察他得出的結論,因為這家夥約了她兩次之後,第三次居然晚點,阿寶等了他半日,眼看著日薄西山,不禁著急起來。
堯山晚上可不安全,她可沒興趣半夜留在山上,等著喂狼呢這是。
“你居然還在。”初九出現的時候依舊是神出鬼沒,不過阿寶已經能夠感應到他的出現了,她發現初九這個人身上生機很淡,而且善於隱匿氣息,修為又高,難怪當初阿寶對他的接近完全沒有反應。
如果不是初九威脅過她,看不到她就要屠村,阿寶也不想留在這裏等他;不過這個想法她也不好說出來,因此隻是瞪了他一眼。
心情不好是必然的。
初九很喜歡阿寶現在的表情。
含羞帶怒,就像堯山內的一朵帶刺的花。
真有意思,可惜這姑娘是個榆木疙瘩腦袋,說了跟著自己有榮華富貴,錦衣華服她還是不肯跟自己走。
大夏的皇族秘籍似乎有些不可靠,他有些困惑。
初九在那邊思考的時候,阿寶也在消化一些信息。
堯元上午從清河鎮給她傳回來了消息——據說又有外人入了清河鎮去拜見大夏皇子,看樣子是信使。
初九接了信件之後,每日便改要清河鎮送三個女子過去;當然這三個女子的下場和前麵那些是一模一樣的,清河鎮雖然是鬼魅之城,但是遇到初九這樣的修真者,也是人鬼自危,唯恐這位貴客喪心病狂對他們下手。
在堯元的描繪內,初九這個人邪惡又****,簡直是惡的代表;可是……阿寶看人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接觸初九這些日子,能夠感覺到他某些方麵絕對是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的,就好像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樣,他如果想要殺人是絕對不會猶豫的;性格還特別霸道,有種說一不二的氣場,這顯然是大夏皇族的身份帶給他的;但是有時候,阿寶居然覺得他很單純。比如他會問阿寶“若我許你一世榮華,你是不是就會跟我走”;阿寶對此反應是“為何你許我一世榮華,我就要跟你走”,然後剩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初九心中偷偷對皇族秘籍首次產生了懷疑,而阿寶則覺得初九的問話有些莫名其妙,簡直就像是照著某本書生搬硬套的,她覺得初九這個人估計很少跟人打交道,準確地說,是平等地和人打交道,所以遇到一個需要他平等對待的人,他就迷茫了。
發號施令,說一不二才是他習慣和適應的方式,因此阿寶讓他覺得很好玩,也很有興趣再深入了解,可惜……想到上京的來信,初九冷笑起來——真是一群蠢貨。
“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出來見我了。”初九遞給阿寶一個吊墜,阿寶接過來,才發現是一個黃玉葫蘆吊墜。
“這是什麼?”阿寶問道,大夏皇子肯定是有錢的,但是初九這個人不像是會隨便送東西給別人的吧。
“信物。”初九道,“三個月後我讓人來堯山接你,妖族那邊你不用擔心,他們還沒有膽子攔我的人;你家中若有親人,我一並接走。”
阿寶的眼皮跳了跳。
自己和爺爺的身份從表麵上來看,沒有什麼問題,就算初九派了人去張家村去調查,也看不出什麼異常,而月牙就算曝光妖獸的身份也沒有什麼,堯山內馴化妖獸看家的事情並不罕見。
但是她不可能真的跟這位大夏皇子走。
自己和爺爺的身上都有太多的秘密;撇開這些不說,初九這個人,未來一定是喜怒無常的典範,做他的侍女,很危險。
保不準哪天被他發現自己的生日,下場就跟那些九月初九出生的少女一模一樣了。
“到了上京之後,如果有人找你麻煩。”初九道,“你就把吊墜亮出來。”
亮出來會死得更快,阿寶在心中補充道;她一點也不懷疑初九的自信,可是……自己這種沒有修為的小人物,如果真的去了修真者雲集的上京皇都,再帶著皇子的親信吊墜,簡直是自己找死了。
“我幫你帶上。”初九見阿寶拿著吊墜傻傻發呆,便伸手要幫忙阿寶帶上。
阿寶心中一驚,急忙道:“不必了,我自己來。”
可惜……她忘記對方的脾氣了,初九見她拒絕自己,臉色瞬間就暗沉起來,阿寶許久沒有感覺到的寒意,一下子也出來了,冷得她哆嗦了一下。
“你不喜歡我?”問這句話的時候,初九貼阿寶貼得很近,阿寶又被他凍住了,而且這次她無端地感覺到了危險,幾乎是下意識地道,“不是,我隻是怕被凍住。”
一句話說完,寒氣消退,初九那張俊臉上寒霜猶在,嘴角卻掛了一絲笑意:“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就先把你綁回上京。”
這個變態!
阿寶有些臉紅,初九這個人估計說得出做得到。
“隻要你不要隨便惹我生氣。”初九拿起黃玉葫蘆吊墜,繞到阿寶背後,伸出手給她戴上,他貼近阿寶的耳畔,笑道,“我很歡喜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