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男生宿舍,肖灑走進4-212寢室。
“4212,死也要愛!”肖灑嘴裏一邊碎碎念一邊打量著自己的寢室,上下雙層共八個床位,七個睡人,剩下一個放大家的行旅箱,還有七張單人小課桌,真夠擠的。
不過,肖灑進去的時候倒是不擠,因為沒人,應該是都出去了。寢室隻剩下一個靠外邊的下層床鋪,看來是留給他的,誰讓自己刪刪來遲!
肖灑懶得計較這些,將一張草席往床鋪上一攤,自己往上麵一躺,鞋子也沒脫,睡覺。坐了近24小時的火車,又坐公交輾轉來到京大,肖灑早已疲憊不堪。但沒能睡多久,他就被人吵醒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進了寢室,不用問,同寢室的同學回來了,而且似乎是一齊回來的。
這讓肖灑有些納悶,按理大家今天都是初來乍到剛見麵,怎麼這麼快就湊到一起出去搞集體活動了?
不過肖灑昏昏沉沉的懶得多想,繼續閉著眼睛睡覺,誰知他的腳卻被人踢了一下,就聽得有人叫他道:“哥們!這麼托大?也不跟大家打個招呼?”
在一起有四年呢!還怕沒時間?打個屁的招呼!肖灑心裏罵著這群小屁孩矯情,可也不得不翻身坐了起來,拱手抱拳笑嘻嘻地道:“各位兄弟,肖灑有禮了!”
一個胖墩墩的男同學笑哈哈地道:“肖灑,你怎麼才來?錯過了我們寢室的第一次集體活動!我們都等了你好久。”
肖灑:“你們這麼快就狼狽為奸了?可以哈!沒等我是對的,我這人太懶,懶得跟人同流合汙!”
“揍他!”
不知誰喊了一句,幾個人一齊擁上來,嘻嘻哈哈將肖灑按倒在床鋪上,狠狠地將他修理了一回,就差沒把他的褲衩脫下來了。
這他麼見麵禮,真狗狠的!
同寢室七人,胖墩墩的那個叫左傑,來自貴省。不久肖灑便知道,他是真正的左手豪傑,除了寫字,其他什麼活都習慣以左手為主,別看他其貌不揚,居然牛逼哄哄,是貴省的文科狀元。與他相對的有一個極瘦的高個,叫胡紅忠,瘦骨伶丁,沒有幾兩肉,來自粵省,這家夥情商不高智商高,癡迷圍棋,在粵省少年圍棋賽上拿過冠軍。肖灑後來笑他怎麼就沒癡迷上麻將,紅中、白板、幺雞,那才名符其實嘛!恰好胡紅忠在同寢室同學中年齡最小,經過肖灑一發動,大家幹脆都叫他幺雞,胡紅忠開始差點沒跟肖灑拚命,但後來大家叫慣了,他也不知不覺答應起來,習慣成自然了。
同寢室裏最自命不凡又最邋裏邋遢的是黎俊雙,十天半月不洗澡是常事,偏生還喜愛文學,經常寫些酸不拉幾的詩歌往校刊上投稿,大家就都叫他詩人,他聽了很是沾沾自喜。黎詩人來自西陝省,那旮旯雨水少,怪不得他不愛洗澡。跟他交情莫逆的是風流才子彭小芳,彭小芳中等個子,取了個女人的名字,相貌有點像女人般俊俏,不像肖灑哪種很男人棱角分明的英俊,而是有些圓潤的那種。彭小芳來自豫省,自幼學習書法,所以經常揮毫寫字贈人。這家夥很擅長討女孩子歡心,在肖灑的印象裏,這家夥大學四年身邊就沒少過女孩子,不過像走馬燈一樣地換來換去,肖灑也不大清楚哪個才真正算是他的女友。
寢室裏最高傲的就是來自京城的楊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是京城某區的領導之子,富貴逼人,不可一世。今天的寢室集體活動就是他倡議的,由他請客買單,請寢室全體同學去校門口不遠的一個名叫“當朝一品”的豪華餐館大搓了一頓,當然來晚了的肖灑沒有趕上。
還剩下一名同學叫戴定遠,也是皇城根下長大的,很深沉,惜字如金,與楊帆的性格截然相反,他半點也不張揚,也不跟任何人說起他家裏的情況。他性格內向卻很愛運動,每天早上出去跑步,愛打籃球而且球技不錯。
當然,說了這麼多,都是肖灑後來慢慢觀察了解到的,現在一個都不熟,隻是打著哈哈相互認識一下而已。肖灑介紹自己時幾乎什麼都沒說,僅說自己是湘省鄉下來的,一無所長。大家看他模樣倒是英俊,但又黑又瘦,確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就沒幾個把他當回事,連跟他握手都敷衍了事,倒是深沉低調的戴定遠,跟他握手時很有力而且有溫度,眼光也很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