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爸爸進來,丹露做了幅鬼臉道:“爸爸,我猜你今天一定被爺爺奶奶罵慘了吧?”
盧桂生就故意唬著臉道:“可不是!被你這小丫頭害慘了!我被你爺爺奶奶罵得狗血淋頭!你竟然知道會是這樣,為什麼還要害老爸?”
丹露就笑嘻嘻抱住老爸的臂膀搖著撒嬌道:“誰叫你是他們兒子呢?打是親罵是愛嘛!”
“你說的,打是愛哦!”盧桂生就高高地舉起大手掌作勢要打丹露,但最終手掌隻是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頭,問道:“今天玩得開心嗎?怎麼出去了一整天?不是一個人過的吧?”
“我和同學在一起過的,很開心,爸爸。”丹露眉開眼笑地道。
“男同學還是女同學?”盧桂生有些戲謔地道,他和女兒不隔心,無話不談。
“不告訴你。”丹露調皮地道。
盧桂生哈哈一笑,內心暗生警惕。丹露不知道,她這回答其實幼稚得太明顯了!如果是女同學,她肯定會說跟誰誰在一起,現在這麼一說,盧桂生馬上就明白了,肯定是跟男生在一起,所以他暗自警醒:自己的小棉襖可別輕易地被人拿走了!
丹露說著拿出在友誼華僑商廈買的皮帶遞給盧桂生道,“給你買的,爸,你看看,你身上的皮帶都開裂了,難看死了!換了吧。”
盧桂生愛憐地撫了撫女兒柔順的長發,接過皮帶道:“好,我明天就換了。你今天玩了一整天,累了吧?累了就早點睡!”
盧桂生滿懷感慨,女兒長大了,知道關心父母了!這小丫頭,怎麼就滿十八歲了呢?太快了!匆匆的時光如水歲月如流哈!
“爸爸,我把你給我的錢花光了,你不會怪我吧?”丹露花了她這一輩子以來加在一起也沒有今天多的錢,心中有些忐忑地道。
盧桂生哈哈大笑:“沒事,給你的錢就是讓你花的。”說罷又從口袋裏掏了幾張紙幣塞在丹露手中,“沒錢了就跟爸爸說,爸有。”
丹露笑嘻嘻地道:“爸爸,你的工資都交媽媽了,這些都是你寫稿子賺的外快吧?私房錢都給了我,你自己怎麼辦?”
盧桂生伸指在嘴唇上“噓”了聲道:“小聲點,別讓你媽媽知道了,要是私房錢都上交了,你可就沒有現在過得滋潤了!”
丹露笑靨盈盈地點點頭:“爸,你寫作的時候少抽點煙,還有,別總是熬夜!當心身體!”
“知道了,小寶貝!”盧桂生非常滿足、非常開心、非常驕傲地走了出去。
丹露其實一點也不累,她躺在床上,還在興奮地想著今天的點點滴滴。這是她十八年來第一次和外人過生日而沒有和家人在一起,而且完全是她自作主張的。昨天晚上,潭州一中舉辦“青春飛揚元旦文藝晚會”,她上台表演了柔術,這是她從小訓練有素的,不過從來沒有上台表演過,但這次她上去了,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表演給肖灑看!是的,她不是要表演給全校師生看,目的就是想表演給肖灑看。整個晚會她一直盯著肖灑,肖灑在她上台表演前出去了一趟,她內心還急得要死,生怕自己表演時他看不到!不過還好,肖灑隻是去上了趟衛生間,很快就回來了,丹露才鬆了口氣,不然,可就白白表演了!誰愛演給這些不相關的人看?是的,肖灑才是她心底裏最最關心的那一個!她和肖灑高一是同班同學,楊柳也是。她和肖灑首先是競爭關係。她從小學到初中,就沒被奪走過第一,無論是本班還是年級,所以骨子裏是很傲驕的。可沒想到,上了高中,幾次小考,再加上期中、期末幾次大考,她居然次次屈居第二,從班級到年級都是,而壓在她上麵的就是這個肖灑!尤其可恨的是,肖灑還老是欺負她,老二老二的叫她,她氣得牙根癢癢的,所以卯足了勁想要趕上他。肖灑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思,也是暗中使勁,不想被她比下去,所以兩個競爭得很火熱。可是令丹露沒有想到的是,數理化成績那麼好的肖灑,高二開學分班時居然選擇了文科,這讓她悵然若失。當時流行一句話:“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