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986年元旦(2 / 3)

肖灑想都不想就從陶園公館的大門上撕下了那張告示,拉著丹露的手腕道:“走。”

肖灑其實早就看出來了,丹露這小丫頭片子今天壓根就沒什麼正經事,就是想讓他陪著她瞎逛,不,其實是反著的,肖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事先根本沒想過去什麼地,所以也可以說是她陪著肖灑瞎逛,這不也正是順著肖灑的想法嗎?看來這小丫頭倒是有心了!

肖灑拉著丹露快速走到一處郵亭,肖灑交了電話費按照告示上留的電話撥過去,謝天謝地,通了!

幾分鍾後,肖灑又回到了陶園公館門前,這時候,一個年近古稀的大爺正打開門站在門口,他就是剛才接肖灑電話的人。不過他看到肖灑和丹露隻是兩個年輕孩子,心裏就有些生氣了,以為他們鬧著玩呢!

不過肖灑很快就打消了老太爺的疑慮,說清楚了自己就是誠心誠意來買房子的,並且把銀行存折拿給老大爺看了。

老大爺姓陳名存正,隻有一個兒子,名叫陳守中,解放前去了香港,幾十年沒有音訊,現在改革開放了,陳守中帶著孫子陳港生從香港回了潭州尋根問祖,找到了自己的老父親,父子相見抱頭大哭了一場。陳守中見老父親年過古稀,孤身一人,無人照顧,就堅持要把他接到香港去。陳存正本是不怎麼想去的,無奈兒子和孫子殷勤勸說,自己也舍不得再離開他們,最後才終於下了決心,將在潭州的房屋出售,遷往香港。可是他沒想到,房屋出售告示貼出去七八天了,連一個問訊的都沒有,陳宇中、陳港生又急著回港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肖灑和丹露上門來了。

陳存正既然打算出售陶園公館,自然早已將房產列好了清單,除了一套四合院的房屋,還有床鋪、櫃子、桌椅等都列了出來,他要價12萬。

這個時候,一套四居室的私房,在潭州隻要八千到一萬就可以買到,雖然陶園公館是個四合院,大大小小有十多間房屋,加上各式各樣的家具算在一起,也還是有點偏貴。

自然有一番討價還價,這是題中應有之義。協商來協商去,最後以十萬零八千元成交。

肖灑當即與陳存正、陳守中父子簽定了購房協議,並附了清單在後,交了定金,約定元旦後一上班就去房管部門辦理房產過戶登記手續。

陳存正、陳守中父子兩人見肖灑辦事老道,簽定協議麵麵俱到滴水不漏,又身懷巨款,與他還這麼年輕的年齡實在不相配,心中就頗為好奇,這時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就盛情邀請肖灑、丹露兩人留下吃晚飯。

丹露不在乎,一切聽肖灑的,肖灑本就是個灑脫不羈的性子,所以痛快地就答應了。陳守中五十多數,頗為儒雅,待人很和藹,可他兒子陳港生卻一直坐在一旁不聲響,對肖灑和丹露不冷不熱。

陳港生應該有三十出頭了,西裝革履,皮革錚亮,派頭十足,隻是他臉形瘦長而身材矮短,底子實在太差,形象不敢恭維!他顯然有些傲慢,肖灑又不求他什麼,也就懶得搭理他。

老大爺陳存正親自下廚做菜,陳守中就陪著肖灑、丹露聊天。肖灑跟陳守中聊了一會兒潭州的情況,就話題一轉問起了香港的情況,包括地階、房產、金融、股市、公司注冊、熱銷商品等等,這就更讓陳守中心中吃了一驚,心中隱隱覺得肖灑應該身份不凡,可能是哪個達官顯貴的公子哥兒,不然在信息還很閉塞的潭州,他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青年怎麼會知道這些?而這時,一直沉默寡言有些傲慢的陳港生也吃驚了,抬起頭對肖灑道:“沒想到你知道的還真多,你去過香港?”

肖灑自然搖頭,陳港生就道:“這就怪了,我怎麼覺得你很熟悉香港。”

肖灑笑笑懶得解釋,這解釋得清嗎?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個重生者吧?不過肖灑往下說話就注意了,身邊還坐著丹露,要是這小丫頭也對自己奇怪,那可就得小心點了!

肖灑就轉過話題問陳守中在香港從事什麼職業,陳守中就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肖灑。

肖灑一看名片上寫著:“金領商業貿易有限公司董事長”,就道:“原來是陳董事長,失敬了!”

陳宇中忙謙虛地告訴肖灑自己不過是個小商人,做領帶的,規模很小,隻有一家不到三十個人的小工廠和一個小門店。

陳港生聽他父親這麼一說,抬頭有些驚訝地看了他父親一眼,心想:“父親怎麼撒謊了?跟這麼一個內地的小孩撒謊,犯得著嗎?家裏的工廠哪有三十個人?不過才七、八個人而已,嚴格的說算不上工廠,就是個小作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