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怪物”全然不顧羅主任再說什麼,數到“十”後,見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顯然有些惱羞成怒,臉上的橫肉抽動了兩下,雙臂突然暴漲,向著驚亂的人群抓去。
“呼”的一聲人群又像潮水一般向著主席台聚攏,可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又怎麼都能逃過那怪物的快如閃電的一抓,果不其然,又有一個男青年被“怪物”像老鷹抓小雞一把捏住了脖頸,青年的喉嚨裏在強大的外力的作用下發出嘶啞的聲音:“快放······放·······手······,救命······,救······”他的雙手緊緊地而又無勞地抓著那隻鎖住他喉頭的手臂,可是又哪裏能扳動分毫。青年的臉色由白轉青,再逐漸變成了醬紫色······
無助的人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駭人的一幕,除了瞪著滿是驚恐的雙眼,連一開始驚呼和尖叫都不敢發出來了,畢竟,這是在殺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空氣就像死一般寧靜,死神在上空盤旋著,隨時可以俯衝下來啃噬那些脆弱的生命。羅主任此時已經被嚇傻了,什麼革命,什麼英雄都統統見鬼去吧,隻是嘴裏兀自喃喃地念叨著,“那個叫什麼黃大郎的,求求你趕快出來吧······”
青年在“怪物”的手裏早已奄奄一息,臉上好似已沒有一些生氣,剛才還緊抓住“怪物”手臂的雙手此時無力地自然下垂,也不知是死是活。
“好你個黃大郎,你就真的不出來嗎?我可是真的要殺人了!”“怪物”再一次咆哮起來,可回答他的依然是死一般的寧靜,還夾雜著某些頭腦還保持著那麼一點點清醒的人得到的信息,“那個人還沒有被捏死。”
“我,我操你奶奶的······”這回“怪物”手下不在留情,牙縫裏迸出這幾個字後,十指扣攏,往上一提,竟然把那個青年提離了地麵。青年剛才省是痛得暈了過去,可是被鎖住脖頸這麼一提,複又痛得醒了過來,他開始掙紮,求生的本能讓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擺脫著,可是,力量的懸殊實在是太大了,在旁人眼裏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被人捉住了脖頸的雞一般。
“行了,大南,住手吧,你還真的打算在這殺人嗎?”一個低沉的聲音這時響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大家都太過專注“怪物”的舉動,幾乎沒有人看見那個身著一襲黑色中山裝的男子是如何出現在“怪物”的身邊。
“哦,你怎麼來了?”大南對眼前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但是馬上一瞬即逝,隨即十指一鬆,隻聽“噗通”一聲悶響,青年就像一堆爛泥一樣軟倒在地上,但是那聲細如蚊蠅的呻吟告訴大家起碼他還活著。
黑衣男子用手捂住嘴在大南的耳朵旁耳語了一陣,大南的臉上頓時現出信服的神情,隨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吧,一切照你說的去做。”黑衣男子說完,便不再言語,而是微微地向後退了一步,嘴角掠過一個不易察覺地微笑。
大南向前走了兩步,人群又不由地向後移動了幾尺,好在他隻走了兩步,便打住了身形。大南伸手朝正前方一指,氣沉丹田,聲如洪鍾,“誒,說你呢,別看了,說的就是你!”
羅左國渾身一激靈,心裏暗暗叫苦,眼見那大南用手指著自己,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兀那怪物怎地就盯上我了,看來今天我命休矣,哎呀呀,想我現今已是革委會副主任,假以時日,那主任還不是非我莫屬,有大好前程,可誰曾想今天定是犯了殺星,這才招來這殺身之禍,這可怎生是好呀?他想著想著,兩腿早已發軟,“噗通”一聲竟然跪下了,磕頭就像搗蒜一樣:“我說大南哥,大南爺爺,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那黃大郎冒犯了您老,可是我卻與你恕不相識,你可不能濫殺無辜呀!再說了,我上有十八歲的老母,下有八十歲的······”
“夠了!”羅左國的話讓大南都有些聽不下去了,禁不住打斷道,“要想活命也不難,但是你得乖乖地照我說的去做。”
羅左國一聽可以活命,頓時來了精神,忙接到:“大南爺爺,您有啥盡管吩咐。”
“哈哈哈,好得很呀。”,大南咧開大嘴一笑,“聽他們叫你羅主任,想必你還是個官吧?”
“不敢不敢······”
“放屁!什麼不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是是······”
“那麼你就是咯?”
“不是不是······”
“操,**到底是不是?”
羅左國一臉苦瓜像,又說出不的為難,小心翼翼地問道:“您讓我說是還是不是?”此話一出,人群中禁不住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