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理市委用班車把獨一營的知青們送到了樟坪鄉,這獨一營又分為七個基層連隊,很巧的是,章小強、羅紫衣、陳文斌、朱敏等十一人都分在了五連。在鄉政府,見到了熱情的鄉長馬大明。
淳樸的馬鄉長隻是一一緊緊握住他們的手連說了兩個歡迎。在鄉公社裏安排一行人吃了午飯。午飯相當簡單,除了米飯就隻有南瓜,而且是一鍋的南瓜,知青們卻吃得津津有味,陳文斌他們幾個還唱起了當年紅軍長征時的歌曲,“紅米飯,南瓜湯······”
吃完午飯,稍作休息後,鄉長安排人送這些知青去各個連隊,五連則由馬鄉長親自送。五連在西華村,距離鄉政府約有十幾公裏遠,而且全部是山路,不通車,隻能靠徒步。
章小強又見到了連綿的高山,仿佛又回到了那兒時居住過的青山鎮,鎮公社、磨盤山、爺爺、掛著鼻涕的黃毛小子,一切的一切顯得那麼真實,卻又離自己那麼遙遠······
羅紫衣一直住在北方,初來到這裏馬上就有了高原反應,出現了頭暈嘔吐的現象,朱敏在一旁攙扶著她。他們這一行整好十二人,其中男生加上馬鄉長是八人,四個女生分別是羅紫衣、朱敏、王芳、田甜,她們自然成了其他男生爭相保護的對象。男生們都充當了苦力這一角色,連章小強的背上也被朱敏給他壓了兩大包。
章小強從小生活在大山裏,那山路可沒少走,當時為了去鎮公社用獵物換取生活用品時,要走上整整一天的山路,章問天都是帶他大清早出發,直到黃昏才回來。再加上他又有武功在身,這點路程自然不在話下,倒是很多這輩子從來沒吃過苦的城裏人全都叫苦連連,那滿腔的熱血早已換成苦澀的淚水,但又礙於麵子,隻得苦苦地撐著。
“怎麼還不到呀?”這幾個小時的山路下來,陳文斌已經體力完全透支了,“我們下午出發的,這都傍晚了······”
馬鄉長是當地的**,見陳文斌問,答道:“你們城裏娃娃咯是莫走過山路咯?我們倒是天天都走咯,再翻過前麵勒那座山就要到了。”
陳文斌抬頭一看,那山似乎離自己還有十萬八千裏,遂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陳文斌這一暈倒,可嚇壞了馬鄉長,忙叫隊伍趕緊原地休息,自己趕緊扶著陳文斌來到一塊大石頭下,急道:“拐了,拐了,這咋個辦才好呀?”其他知情見狀也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章小強暗笑道:“這眼睛兄八成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苦,再加上平時缺乏鍛煉,一時休克也屬正常。唉,不得我還是幫幫他吧!”
想到此,他走到馬鄉長跟前道:“馬鄉長,讓我來看看吧!”
馬鄉長疑惑地看著他,心想你能有辦法?但是此刻情況緊急,不得已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遂閃在一邊。
章小強把拇指壓向陳文斌的人中,騰出另一隻手按住他的小腹丹田處,不大一會兒,那陳文斌盡然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露了這一手,隻叫眾人看得目瞪口呆,起初隻是屏氣凝神地持觀望態度,後來見陳文斌醒來,都止不住歡呼起來,連馬鄉長也禁不止豎起了大拇指,“娃娃,你這手摁是般雜,我老馬服了。”大家聽他方言搞笑,情緒也從剛才的緊張中釋放出來,都哈哈大笑起來。
章小強問陳文斌道:“這下還能走嗎?”
陳文斌也知道是他救醒了自己,當下感謝不已,又看看大家那殷切的眼神,不由心中一酸,連講話都帶了哭腔,道:“我絕不拖大家的後腿,我能走!”
章小強暗笑道:“你當然能走了,有我的兩成內力在你的體內支撐,莫說再翻過這一座山,就算是再翻一座又有何難?”但是他並不說明,隻是微笑著看向馬鄉長,道:“我們上路吧,要是天真的黑了,這山路可就真的不好走了。”
馬鄉長聽後大喜,忙給大家鼓勁,“娃娃們,大家一鼓作氣翻過前麵這座山,勝利就在前方啊!”
聽到這句鼓舞,眾人都卯足了勁,想想當年紅軍爬雪山過草地時,那是何等天險,我們現在隻是征服眼前這小小的一座山峰而已,同誌們,向著勝利的方向,衝啊!
一行人又開始艱難地前進了,陳文斌的行李也壓在了章小強的肩上,這下恐怕就是馬鄉長和章小強負重最大了,兩人身上最起碼負了七十斤以上。其實,章小強還是隱約擔心羅紫衣,見她又嘔又吐的,且臉色刷白,真擔心她變成下一個陳文斌,於是,他幾乎一直跟在她的身後,隨時注意著她有什麼不妥。
朱敏剛才看見了章小強神奇地救醒了陳文斌,這話匣子又打開了,“咦,章小強,想不到你還懂醫術?”
“我隻是略微懂一點皮毛而已,隻能做一下應急的急救。”章小強謙虛的說道。
“略微懂,那也是懂呀,你什麼時候有空也教教我唄。”
“你想學呀,我可是要收學費的哦。”章小強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