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強卻像沒有聽見羅紫衣說什麼似的,隻是對朱敏說:“不好。”
“算了,不說就算了。要不我們聊點別的吧。”朱敏見他不說,也不以為意,“哦,對了,這位同誌,你也應該自報一下家門吧。”
“我啊?我叫陳文斌,是鐵中的畢業生。”“眼鏡”答道。
“陳文斌,是那個文武‘斌’嗎?”朱敏問道。
“是呀,就是那個‘斌’。小的時候,我父親本來希望我文武雙全的,可是我家的字輩正好到我這一代是一個‘文’字,所以我還是‘文’多了一些,這‘武’就不行了,嗬嗬······”說到這裏陳文斌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接下來,章小強幾人也各向陳文斌作了自我介紹。
原來這陳文斌的父親不是別人,卻是那費城的縣委書記陳建新。想那陳建新能讓自己的兒子來農村鍛煉,也算是一個開明的書記了。
這陳文斌就是一個徹底的知識分子,換做古代來說就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那臉上的眼鏡沒有一千度也有八百度,說起話來還時不時的帶兩句之乎者也,不過倒也十分謙遜,不算令人討厭。章小強本來還對剛才陳文斌不敢出來指證瘦猴的事兒心存芥蒂,覺得他太過軟弱,沒有血性。但是後來轉念一想,想這眼鏡也算得上是一個高幹子弟,又是家裏獨苗,這貪生怕死也是在所難免的,罷了,罷了,我又何必去計較這些呢?章小強本就生性豁達,想到此就對前麵發生的事絕口不提。
年輕人自然喜歡交朋友,沒過一會兒,幾人就天南地北的說開了。
朱敏道:“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坐火車,第一次離開媽媽,這心情呀有說不出來的忐忑,真是不知道怎麼去形容?”
“是不是有天高任鳥飛的感覺,可是又害怕這外麵的風雨太大,會折斷我們的翅膀,所以進退兩難。”陳文斌笑道。
“是呀是呀,好像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我心裏是這樣想的,可是卻表達不出來。陳文斌同學,你學問真好。”朱敏性格果然率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哪裏,哪裏,我隻是平時最愛好文學,喜歡看文學方麵的書······”陳文斌謙虛地笑道。
“哦,那你讀過莎翁的作品嗎?”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羅紫衣突然興奮地道。看來她是一個熱愛文學的人。
“當然讀過,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我最喜歡了,沒想到西方也能夠有那麼感人的愛情故事······”陳文斌也像遇到知音一樣
“哦,我也深有同感。”羅紫衣頗有感觸地道。
“《哈姆雷特》也是非常好的一部悲劇······”陳文斌一談到文學頓時滔滔不絕,如數家珍一般。
“是呀,說到這複仇悲劇呀,那《基督山伯爵》我也非常喜歡,”羅紫衣越談越興奮。
“《紅與黑》也不錯呀······”
“對對對,我還特喜歡《巴黎聖母院》,葉賽利亞和加西摩多的愛情真是太感人了,我每次看都會感動得要哭······”
章小強最頭疼的就是文科,最不感冒的也是文學作品,甭管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此時聽兩人聊的火熱,也插不上話,索性隻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朱敏說著話。
不過這朱敏可是正宗的一個話匣子,她可沒讓章小強閑著,問題一個接一個的。
章小強算是搞明白了,這個“雀斑妹”弄了半天還是圍繞著剛才火車上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所以話題說了半天又繞回來了。
“誒,我說,章小強,我發現你有些與眾不同呀!”朱敏道。
“有什麼不同的,我怎麼沒有發現呢?”章小強笑了一下。
“不是,不是,讓我想想······,哦,對了,其實從上車我就開始注意你了,你一上來就老很不老實。”
“哦?這怎麼說?”章小強也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深知這姑娘不禁記憶力一流,觀察力也是一流。
“你瞧你吧,你一上車,雖然給人感覺什麼事都不在意似的,但是其實你周圍的一舉一動你都了如指掌。”
“這從何說起呢?”
“你看哈,我和羅姐調換位置的事,明明你是閉上眼睛的,可是你又看見瘦猴碰我的書包······,還有,當瘦猴把手伸進我包的時候,你應該沒有醒過吧,你又怎麼會知道呢?”朱敏說道。
你這丫頭,說來說去原來還是想問剛才的事情,章小強想道,看來我得編一段來糊弄一下她,行,就這麼辦。
“好吧,我就告訴你吧,你把耳朵湊過來。”章小強神秘地向她招招手。
兩人本都是花季年齡,還保持著那一份共有的童真,見章小強招手,朱敏遂把耳朵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