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對方說是劉思甜的朋友,燕華仍然這警惕性很高,問道:“那劉思甜隻是一個初三學生,怎麼可能認識閣下這種高來高去的人?”
章小強暗忖道,看來這燕大夫真把我當成那個梁上君子了。他想了想答道:“‘莽牯朱蛤’。”
燕華當即一驚,“前輩”兩個字幾乎衝口而出,但又轉念一想,若真是前輩高人,聲音應該蒼老才對,就算他修煉氣功已達化境,也不至於那聲音聽起來分明還是一個少年郎?但是聽他剛才說那諸多藥名,現在又說出這‘莽牯朱蛤’來,就算他不是這位前輩,也必然有一定聯係······想到此,燕華把手槍放下,喚了一聲:“你進來吧。”
章小強說了句“叨擾了!”便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見燕華,躬身一禮。
燕華見那門開之後,走進一個十五六歲少年來,皮膚是黝黑了一點,五官卻生的極為英俊,又顯得十分彬彬有禮,不覺中竟平增了幾分好感,當下說道:“你就是劉思甜的朋友了吧?”
“正是!我叫章小強,是劉思甜的同學。”章小強恭敬地答道。
“哦,原來你就是思甜常提起的那個章小強,聽說你還有一些很好的兄弟叫什麼老虎,胖子的吧?”燕華說道。
“哦,我不知道她會向您提到我?”
“何止是提起,她這丫頭幾乎每天閉口張口都是你,說你在學校是成績如何優秀,又如何有學問,但又從不驕躁,還喜歡助人為樂······,嘻嘻。”別看這燕華已人到中年,可心態就像那十七八歲的少女一樣年輕,想必是一生隻知道研究學術,不喑世事才會這樣。
“我哪有她說的那麼好,我······”章小強聽她如此一說不禁難為情起來。
“咯咯咯,你不必謙虛,也許在思甜的心中你就是最棒的······誒,你坐下說話吧,不必拘禮。不知有何事非要這深夜造訪呢?”燕華笑道。
章小強也不再客氣,在屋內的正中間的八仙桌靠門的這個方向的椅子上坐定,說道:“我其實來,是想求燕大夫幫忙做一件事。”
“治病救人嗎?”燕華問道。
“治病救人不假,但治病不需藥,救人不須針!”章小強道。
“哦,這倒有點意思,你且說說怎麼個‘治病不需藥,救人不須針’?”燕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這說來就話長了。”章小強道。
“那不如長話短說。”
“好,我就長話短說。這運動開始之後,造反派的燒殺搶掠越演越烈,相信全國各地到處都是一樣處於一片混亂之中。我今晚來拜訪燕大夫不為別的,就專門為了消滅這費城的造反派而來。”章小強幾句話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嗬嗬,章小強同學,這和治病救人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燕華嫣然一笑。
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確實很美,如果說劉思甜的美是那種純真而又帶點青澀的話,而這眼前的燕大夫的美則是那種高貴而又不染一點凡俗,讓人看了就想頂禮膜拜的感覺。
章小強見她一笑,不覺臉已微紅,還好他本來皮膚較黑,再加上夜晚燈光暗淡,倒也不易讓人察覺。他稍稍穩了穩心神,說道:“這治病乃是治這費城內橫行霸道,燒殺搶掠,草芥人命的造反派,救人則是救這費城內精神和肉體都受盡摧殘與折磨,在家噤若寒蟬,出門戰戰兢兢,甚至於隨時會失去自由或者生命,更毫無尊嚴可講的費城百姓!”說到最後,聲音帶著一絲激動。
“咯咯咯,章小強同學,我看你說的這此‘治病救人’非彼‘治病救人’呀!”燕華仍然笑道。
“如果一個人的靈魂已經被抽離,那麼留著一副健康的皮囊又有何用?怕真的是再高明的醫術,再好的藥也救治不了了······”章小強神色有幾分黯然。
“小同學,你這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啊,隻可惜,我隻是一名普通的醫者,更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你說的那些固然是事實,可是我也愛莫能助呀。”燕華說著也不由感歎起來。
“這麼說,你肯幫忙了?”章小強一下子興奮起來。
燕華暗道,別看這少年年紀不大,卻機智過人,我隻是推脫之辭,卻不慎被他套了進去。不過,我且聽聽他有何話說再做計較。當下道:“你說說你的想法吧,但是並不表示我可以幫你哦。”
章小強深吸了一口氣,道:“這費城以前共有若幹隻造反派······,其中勢力最大的當屬紅衛兵造反派,由各個學校的學生和一些年輕人組成,其中比較有實力的有‘縣二中兵團’、‘鐵小戰鬥隊’等,而現在風頭最盡,勢力最大的當屬這由鋼廠工人、地質勘探隊、還有一些地痞流氓組成的‘工人造反團’······,由於組成人員文化水平低下,素質也參差不齊,更有別有用心者到處**辱掠,到處製造冤假錯案,而那造反團的趙武更是作惡多端,其惡行令人發指······直攪得費城人民個個人心惶惶,敢怒不敢言!當然這還是稍微有點意識的人,有些人已經變得麻木不仁,甚至出賣自己的親人來保護自己的安危,孰是孰非,早已沒有人去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