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城西郊一棟別致的宅院——
這棟宅院離軍區不遠,大概二十分鍾路程(走路),聽說解放前是國民黨的一個師級軍官的私人別院,裝修十分奢華,四合大院,東西廂房,亦有後花園,園中精致樓閣,小橋流水。解放後,曾被用作為解放軍的臨時指揮部,可後來有人嫌其建的太豪華,在裏麵辦公亦不太莊重,而且還有可能讓我們的許多幹部沾染上小資產階級情調,軍委遂研究決定把指揮部搬出來,但是裏麵的一草一木,一門一窗,甚至於任何一樣小事物,包括一個臉盆也不許動。後來也有一些大人物來到費城,這座別院就成了部隊上接待他們的招待所。雖然運動開始後,很多古宅故居被造反派砸爛燒毀,但是這座宅院由於是部隊的產業,不曾受到過半點騷擾。而這位燕華同誌就被安排住在了這裏。
燕華今天是到費城的第二天,想想她臨來時,那位大首長似乎特別上心這件事,握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小燕同誌啊,真的是拜托你了!”能讓這位首長這麼親自過問的人或者事,偌大的這麼一個中國恐怕也是屈指可數,否則要是單憑那個王自力王師長想要請動自己,怕是沒有什麼把握。我來這裏不會耽擱太久的,不過,既然來了,倒是可以看看這個病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聽說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想到這,她不禁對著鏡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報告!”門外一個年輕的警衛員走了進來,“啪”的敬了一個軍禮,“燕同誌,我們王師長來接您過去。”
“好的,你告訴王師長,以後不用那麼客氣了。”燕華笑道。
“是!可是——,王師長就在外麵等您。”警衛員為難地道。
“哦,是這樣。你先出去,我換件衣服隨後就來。”
“是!”年輕的警衛員又行了一禮,轉身出去了。
一輛軍用吉普車行駛在公路上,車的後排坐著兩人,一男一女,兩人都身著軍裝。男的道:“燕同誌初到我費城,請恕我招待不周之罪。”
“王師長莫要這麼說,您這麼盛情安排,倒是叫我坐立不安呀!”燕華笑道。
“哪裏,哪裏,燕同誌是貴客,若不是······,”王師長似想到什麼,突然打住不說,頓了一下接著又道:“平常可是我們請都請不來的。”
“王師長說的哪裏話,我們革命同誌親如一家人,怎麼這麼見外呢?”燕華仍微笑著。
聽得她那樣說,王師長也不禁大汗,忙道:“是是是,燕同誌說的是,倒是我說話顯得生分了。”
燕華看王師長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冒了出來,當下也不想讓他難看,忙岔開話題,問道:“聽說這個病人是一個小姑娘。”
王師長感激她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忙答道:“是的,她還是一名初三的學生,不過,她的父親叫劉國華。”
“劉國華?是不是那個——”
“對,就是那個在越南戰場上指揮第四高炮團擊落擊傷美國戰鬥機35架,打退敵機十五次進攻,被我軍授予全國優秀指戰員的——劉國華!”王師長說道這裏有些激動,“當時我就是第四高炮團的團長,可一直在一線指揮的就是我的副團長劉國華同誌,他犧牲的前一天我們還在戰地營裏研究如何改進我們射擊精準度······,可沒想到第二天,他就······”王師長說到這裏,已是老淚縱橫,再也說不下去了。
燕華也頗受感染,輕歎一聲:“是了,原來是他的女兒,這也就難怪了。”
雖是初次見麵,但是劉思甜看著麵前這個非常漂亮的女軍醫,那好感豈止增加了十分,聽得她聲音溫柔動聽,就好像天籟一般,隻聽她問自己:“最近身體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劉思甜自從每天都喝章小強煎製的中藥以來,再加上又每日練那唐門心法,隻感覺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一開始發病時的那些痛苦早已不複存在,更連平時的感冒也多日未有了,聽得她一問,便答道:“我沒有感覺不適的地方。”
燕華蹙眉想了一下,又把手放在劉思甜的腕上號起脈來。
過得一會兒,劉思甜見她神色凝重,不由小心問道:“姐姐,有什麼不妥嗎?”
燕華嫣然一笑,“小丫頭,你叫我什麼?”
“叫你姐姐呀!”
“咯咯咯,傻丫頭,你又不知道我年齡,怎地亂叫?”燕華嬌笑道,那表情倒極似二十幾歲的美貌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