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梨花針——”,章問天一聲驚呼,隻覺胸口一麻。他本來已經本能的一掌劈向李來福的天靈,卻略一猶豫,轉為拍向胸口,隻能“嘭”的一聲,李來福一聲悶哼,身體向後飛出,“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胸骨已經寸斷。
“不錯,這就是唐門的獨門暗器——暴雨梨花針。”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來福說道,“哈哈哈,不必奇怪,因為我的真名不叫李來福,我叫唐天寶。”說完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爺爺!你怎麼樣了?福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的快說這是怎麼一回事?”章小強目露凶光,逼視者李來福。
“小強·····,”章問天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過去。
“爺爺,你······”章小強隻覺胸中氣血一悶,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盡管心中煞是明朗,卻身不能動,口不能言,深知是被老爺子點了穴道。
“四十年前的湖北唐家堡的當家唐萬飛是你的什麼人?”章問天對著李來福問道。
“哼哼,······,不錯,我就是唐萬飛的兒子——唐天寶。沒有想到吧,四十年前你滅我唐家堡,殺我全家,······,我一直悄悄跟著你近三十年······,想的就是有機會能親手殺了你,······我知道我的實力和你差的太遠了,隻要一擊不中,就永遠別想再殺你了,我一直想辦法接近你,直跟你到這費城來······,看到你“章記木工”找夥計,咳咳,別忘了我也是唐門中人,那手中的活計並不差於你······,啊······,咳咳,······想不到今天我終於殺了你,用你的血來祭拜我母親的在天之靈······,哈——哈······”唐天寶說完又連吐了幾口血。
“哈哈哈哈,”章問天一陣狂笑,“想我章問天一生殺人無數,在那沙場上,手中的人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有洋人的,也有清廷走狗的,每個人都想找我報仇,我豈不是該死一千次一萬次了。你說的唐家堡我省得,四十年前,我雲遊至湖北,曾素聞湖北唐家堡也和我蜀中唐門同源,遂生了好奇之心。可誰曾想到那唐家堡堡主竟然勾結日本人害我中華同胞,此等漢奸人神共憤,叫我章問天遇上不滅他倒真是奇談了。那唐萬飛也有些本事,使得一手暗器,其中有我唐門絕學:滿天花雨。可在我章問天的手裏可走得了三招,哈哈哈,也正好替我唐門一派清理門戶······”
“好個清理門戶,我爹固然該死,可罪不及妻兒,更何況其他無辜人等,那唐家上到八十歲的老孺,下到五、六歲的孩童,全家三十七口人,竟無一活口,不是我那日恰逢不在家中,定遭這滅門之災。”唐天寶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章小強看著章問天,期待他能說什麼,或是期待他能解釋什麼。
章問天良久才道:“我當時想到了慘死在亂軍中的師姐,再加上······(似有難言之隱),一時失了心智,於是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遇人就殺,不要說滅唐家堡,當時要是有什麼張家堡、王家堡,也一並滅了······”
啊?!章小強頹然的倒在地上,眼睛裏蘊含的表情說不出的痛苦,似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哈哈,小強,你現在知道了吧,你一向敬重的爺爺不過是隻由著自己心情就視親情為玩物,視人命為草芥的大魔頭而已!”唐天寶大笑道,又轉向章問天,“我心脈已斷,必死無疑,······,暴雨梨花針又怎能要了你的性命,但淬上天下第一奇毒——九轉修羅散,······,哈哈,賺了!賺······”話未說完,又噴出大口鮮血,頓時氣絕。
章小強穴道被封,動彈不得,心中五味雜成,卻不能說話,隻是圓睜著雙眼看著章問天。
“我命已不久矣,九轉修羅散乃唐門絕毒——無解之毒,這個唐天寶一直伴我身邊十餘年,隱忍不發,直到最近我感覺到他偶爾露出的殺氣才設局試探於他,逼他發難,······可是我沒有想到此人卻把暴雨梨花針藏於背後······,且拚著被我斃於掌下也要······,他也算得上這天下第一人了。唉,也許是要我還那成百上千的血債!······我現在隻說幾句話,你一定要切記切記。”章問天看著章小強說道。
章小強用力的點了點頭。想那唐天寶身手已是武學中的翹楚,卻十餘年隱忍不發,最後終於一擊而中,目標還是身懷絕世奇學的唐門高人,且不論孰是孰非,單憑這種心機、智謀也算得上天下第一人。
“等我死後,你去我的臥房,書桌抽屜裏有一個瓷瓶,裏麵裝著白色的藥粉,名曰‘化屍粉’。你可取來,按一比一百的比例融入清水中,切忌勿沾之。然後取清水淋於我二人身上,屍體會自然化去,也免去那諸多麻煩······
抽屜裏還有一本小冊,亦記載了我一生所學的奧義,你一並取了,自去研悟,能參透多少,全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