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野獸般的咆哮在森冷大殿內響起,回音激蕩不絕,縈繞大殿每一個角落,使得整個大殿都彌漫著一股無盡不甘的悲涼。
少年渾身浴血,一條腿跪在地上,兩條鐵鏈洞穿了他的琵琶骨,任由他如何劇烈如野獸般的掙紮,都無濟於事。
他雙目嘶紅,一句又一句的為什麼,血色雙眸宛若入魔。
方天縱,乾元界乾元聖城八大家族之一的戰族絕世天才,天生先天戰體,十六歲成就真武,整個戰族曆史上,最短時間達到真武境的人,被譽為乾元界的第一少年戰神。
乾元界方圓億萬餘裏,擁有九州一百零八城,大小勢力不計其數,都以乾元聖城為中心,方天縱無疑是這個世界的一顆耀眼新星,冉冉升起。
昨日,戰族千裏傳訊,族長練功走火入魔去世,讓遠在煉獄曆練的方天縱回來繼承族長之位。
誰曾想,這卻是一個圈套。
“哥,你死了,我就是戰族的族長。”
方天宇滿臉得意的笑道。
“為何如此對我?”
方天縱隻想知道原因,這些年來,自己為戰族南征北戰,立下無盡功業,如今自己親爹去世,他甚至來不及悼念,就被困天羅地網。
“賤種,你隻不過是那個賤人所生,我兒天宇才是真正的嫡子,這戰族的族長之位,自然是天宇的,你是我兒最大的威脅,自然要除掉你。”
一個婦人咬牙切齒,一改平日對方天縱的悉心嗬護,變成了方天縱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原來這些年對我的好,都是假象?”
方天縱心如死灰。
無盡戰功敵不過手足涼薄。
這世間,還有什麼比至親帶來的痛楚更悲涼?
“我方家,之所以稱之為戰族,乃是方家老祖的先天戰體,戰族遺訓,戰族後人,唯有最優秀的戰士才有資格問鼎族長,我是戰族繼老祖之後第二個先天戰體,我是戰族最優秀的戰士,就算你們除掉我,方天宇,也難以服眾。”
方天縱咬牙切齒。
“哥,你放心,你死了,先天戰體血脈,就是我的了。”
方天宇道。
聞言,方天縱一口鮮血噴出:“你……你們要抽取我的血脈?”
“沒錯,你和天宇同根同源,等天宇得到你的血脈,這戰族,還有誰敢不服?”
婦人嗬嗬一笑,一切盡在掌握。
“爺爺呢,你們如此對我,爺爺若是知曉,定然不會放過你們。”
方天縱身體掙紮,在他看來,即便自己的父親去世,還有太上長老在,這戰族,還輪不到方天宇母子為所欲為。
“爺爺?哈哈,我天真的哥哥,你覺得若是沒有爺爺的許可,我們敢行此事嗎?”
方天宇哈哈大笑,他話音剛落,一道身影突然無聲無息出現在大殿內,站在方天縱的身前。
看到這個仙風道骨般的老者,方天縱整個人如遭雷擊,這晴天霹靂,劈碎了他最後的一絲希望,將他的心撕成碎片,靈魂打落穀底。
“為什麼……”
方天縱的咆哮,已經軟弱無力。
他不是傻子,已然看清楚了一切,他從踏入大殿的第一步就應該想到的,戰族八大護法同時對自己出手。
在這戰族內,能夠號令八大護法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族長,一個是太上長老。
“我會親自抽取你的先天戰體血脈,打入天宇體內,從此以後,天宇會真正取代你,你死了,也算為戰族做了一件好事。”
太上長老麵無表情,冷酷至極。
“啊……”
方天縱咆哮:“為什麼,我們都是你的孫子,為何如此對我,我一心為戰族,我這麼多年的努力,都敵不過我庶出的身份?”
方天縱內心的悲涼,遠超身體的痛楚。
最敬重的爺爺,最親近的弟弟,幾乎當成親生般的大娘。
偏偏是他們,為什麼是他們!
“沒錯,你娘隻不過是一個賤婢,賤婢生的賤種,豈能穩定戰族?我兒才是正統,另外,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妨再告訴你個秘密,你娘那個賤婢,也是我弄死的。”
宋雲溪咯咯大笑,好生快意!
“啊……宋雲溪,你好狠……”
方天縱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天縱,你莫怪爺爺,你雖然先天戰體,但你母親出身卑賤,隻不過是戰族一個婢女,雲溪乃是大宋帝國的公主,天宇才是正統。”
太上長老語氣淡漠。
哈哈哈……
方天縱仰天長嘯,口中鮮血噴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