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問你,你到底要玩得多出格才行,那辛嬤嬤可是萬裏挑一的好嬤嬤,女紅活計絕對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你知道本宮多費勁才從皇後的宮裏把她要出來教你,你倒好,為了逃出宮玩,竟讓人把她給綁了,你...你說說你,你真是要氣死本宮才行。”
柳貴妃越說越激動,胸|脯上下浮動,喘著粗氣,而高俊山和唐如歌則是當場麵麵相覷,高安華竟還會這一手,真是不得了了!
高安華撇著嘴,竟還有些不服氣,她忙辯解道,“還不是她不識趣嘛,我都說了,我有事要離開一會兒,讓她在棲梧宮裏待著,可她偏偏拿...拿您壓我,說是貴妃娘娘下旨讓她看著我的,死活攔著門不讓我走,我這才一氣之下,讓...讓人把她捆起來的。”
這中間高安華還學著那位老嬤嬤的語氣說話,都這麼緊張的時候了,她來了這麼滑稽的一出,竟逗得周圍的丫鬟都憋著差點兒笑出來。
不過柳貴妃卻怎麼都不覺得這事有意思,她繃著臉因為高安華的敘述變得更難看了些。
“你是不是覺得這是什麼趣事,還能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地敘述出來,你知不知道,虧得本宮半路回去,跟辛嬤嬤說了許多好話,又賞賜了不少的銀錢,才安撫住了她,她是皇後身邊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呢,經你這麼一鬧,如果她負氣回去告訴了皇後,那便真是你吃不了兜著走的時候了!”
柳貴妃這樣一分析,好像高安華真的是險些犯下了大錯,她終於耷拉下了腦袋,露出了羞愧的神情。
高俊山見狀也不能袖手旁觀,於是主動站出來圓場,“母妃別怪華兒了,她年紀輕,有時胡鬧也是一時興起,並非是故意為之的,而且如果知道後果如此嚴重,她肯定就不會這麼做了,所以求您快消消氣吧,別再訓斥她了。”
高俊山這麼一開口,柳貴妃立刻又把攻擊的方向轉移了,看著高俊山同樣一臉的不高興。
“她是年輕,可你呢,你也年輕嗎,就算華兒是你的侄女,可寵溺也得分時候吧,難不成要件件事都順著她的心意來才行,而且你也說了,她是一時興起的,你這個做叔叔的就不能講道理給她聽嗎,一遍說不通,可以說兩遍,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助紂為虐!我看等有一日,她真的鑄成大錯的時候,你還怎麼護著她!”
高俊山被柳貴妃說了一通,倒不是高安華那般緊張害怕,反而仍是一臉的微笑,“是,母妃說得對,回頭兒臣一定改過,不會對華兒那麼寵溺了。”
可就算是高俊山表了決心,柳貴妃卻還沒有打住的意思,又繼續說道,“不止是她,還有你,我可聽戶部的侍監說了,為了年後築堤壩的事,你已經兩日沒有合過眼了,這下好不容易有空閑,你為什麼不回你宮裏休息一會兒,難道真的要累病了,累倒了,才肯聽話嗎?”
聽柳貴妃這麼一說,唐如歌才明白,為什麼會從高俊山的眼中看出疲勞的之色來,他還撒謊說他自個兒沒事,可是卻已經兩日沒有睡過覺了。
唐如歌下意識看了一眼高俊山,眼神中顯露出心疼來。
可高俊山卻不以為意,“是哪個侍檢渾說的,兒臣明明睡過了,若是兩日沒合眼,哪裏能這麼有精神的站在這裏。”
“你呀你呀。”柳貴妃氣惱地指著高俊山點了點,然後就是一陣搖頭,“你們叔侄倆的脾氣倒是真像,都是一路不聽人勸的。”
批判完高俊山和高安華,唐如歌倒是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或許下一個就要是自己了,果不其然,柳貴妃的眼神一轉,終於還是定格在了唐如歌的身上。
“唐二小姐,本宮原本以為不再讓你進宮做華兒的伴讀了,那以後就再沒有私下裏相見的機會了,隻是沒想到,唐二小姐的本事了得,竟還能讓本宮親自來尋了你。”
柳貴妃說話完全不留餘地,唐如歌雖然領教過,可還是有些不適應。
她不知道這話應該怎麼回答,隻好繼續低著頭,安靜地聽著。
可高俊山卻突然有些不冷靜,聽了這樣的話後,竟頭一個站出來替唐如歌說話。
“母妃,既然您已經來了,就別站在這裏受累了,不如一塊兒進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