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曾夫人邀請來的,回程的時候她自然是要一起跟著回去的,隻不過由原先的兩輛馬車變成了三輛,除了李氏和曾夫人一起,唐如歌和曾蝶一起之外,唐如雅是一個人單獨乘坐的,而曾鑫還是騎馬在外麵跟著。
其實也不是為了避諱什麼,更多的是三個姑娘在一起恐怕會尷尬,再者,在曾夫人和李氏的眼中,唐如雅儼然已經人事,所以還是少讓她接觸未出閣的姑娘才好。
這一路完全是快馬加鞭,沒了來時的歡鬧,原本要接近一日的車程,差不多剛剛傍晚的時候就到了,依然還是曾家人先護送了李氏和唐如歌如雅姊妹回府。
在唐府前停車,曾夫人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李氏,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原本隻是想著天氣好,賞一賞桃花,也能增進交往,可誰成想好端端的事竟鬧成了這樣。
“多謝曾夫人。”李氏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把責任推到人家身上,還是很客氣的道別。
“回去之後好好的跟唐老爺說說,如果有什麼要求盡管派人來我府上說,畢竟顧家那邊不在京城,路途還是遠一些的,隻要你們這邊商量好了,我便立刻讓人捎信給他們,讓他們來提親。”
曾夫人身為名門閨秀,自幼也是被灌輸了不知多少禮義廉恥的思想長大的,所以對於私通男人的唐如雅其實是極其不恥的,不過,全因著這次的出遊是自個兒張羅的,那邊的‘共犯’又是親外甥,還有這幾次接觸下來覺得李氏著實是個不錯的人,所以才心甘情願當個中間人的,這件事還是早解決的好!
“我明白,多謝。”
兩邊道了別,李氏帶著唐如歌和唐如雅往裏走,而曾夫人也重新登上了馬車,隻是曾鑫上了馬背後還有意無意地回頭看了唐如歌好幾眼,這些全被曾夫人看在了眼裏,不禁搖了搖頭。
回到天香苑裏,原本被留在家裏看家的冬生正坐在廊下,手裏抱著一個剛出爐的烤地瓜吃得正香,迎麵就碰上了步履匆匆的李氏,後麵還跟著兩位小姐。
冬生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的時候,李氏一陣風似的從她的麵前經過,看到她便皺了皺眉,嘴裏不悅地嘟囔道,“吃吃吃,就知道吃。”
其實這話並不是針對冬生,吃個地瓜又不是幹了什麼壞事,放在平時說不定還會打趣幾句,隻不過此時此刻李氏心情不好,所以才會這麼說。
可冬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聽了主子這般,先是愣了愣,隨後竟開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了。
跟在後麵的杜鵑見狀趕緊走上前去,好心提醒道,“別哭別哭,千萬別哭,今兒你可小心些吧,縮著腦袋幹活,不要做錯事。”
聽了杜鵑的話,冬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卻明白了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否則夫人也不會這麼早就帶著小姐們回來,所以她立刻扔了地瓜,擦幹了眼淚,跑去主屋外麵候著了。
李氏在前麵走,沒有她的吩咐,唐如歌和唐如雅都在後麵跟著,走到主屋門口,李氏冷冰冰地問道,“老爺呢,老爺回來了嗎?”
冬生聞聲趕緊上前答道,“回夫人,老爺已經回來了,這會兒正在墨韻堂處理事情呢。”
李氏點了點頭,“你們都守在外麵,隻兩位小姐跟我進來,還有,讓人去請老爺來我這裏。”
冬生再次應下,她看著主子們進了屋,這才匆忙往外墨韻堂跑去。
進了主屋,剛剛越過屏風,李氏便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盯住唐如雅,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立刻一個大嘴巴就甩了過去,這一巴掌使得勁兒不小,唐如雅的臉上立刻多了一個五指清晰的手印子,而立在一旁的唐如歌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母親息怒。”
母親從來都是不善言辭,做任何事都不喜歡激烈,沒想到今日竟生了這麼大的氣,唐如歌怕她生氣傷了身子,所以趕緊上前勸慰。
“我這一巴掌是想打醒你的,好好的唐家小姐不當,非得幹這些下三濫見不得人的勾當,哼,平日裏你讀的那些書都去哪兒了,《女德》《女誡》上就是教你怎麼與人私通的嗎?”
李氏氣得嘴唇都有些哆嗦了,之前是在顧家莊園裏,回來的路上又是跟曾家人在一起,兩邊都不好發作,所以一直是忍著的,這下到了自己家裏,終於可以教訓教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