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這傻子已經在這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身絕不會偏袒!”
近日裏,北定山醫學世家衛府出了一件丟人的事,不懂醫理的傻子二小姐學著父兄給京裏來的貴人施針,卻把人家紮死了。
“把她眼睛剜了。”
耳邊殘存著飛機爆炸的轟鳴聲,衛涼歌就聽著有人要剜她眼睛,一個激靈睜眼,卻捕捉到一把伸來的刀尖,正對著她的眼。
衛涼歌腦中隻閃現出兩個字——保命。
她一個橫踢,素手翻轉間,對麵小廝手中的匕首已經到了她手。
衛涼歌毫不遲疑,手起刀落,直擊那小廝膝蓋骨上方!
這是鶴頂穴,入肉三分,至麻,卻不斃命!
小廝抽搐倒地,眾人大駭,特別是衛老夫人,顫抖著手指著明顯轉變了性子的衛涼歌。
“反了反了!快把這個傻子抓起來!”
衛涼歌站起身,瞥了一眼這古色古香大廳中的眾人,淡淡吐出三個字。
“憑什麼。”
“就憑你醫死了人!”老夫人眯起眼道。
衛涼歌冷笑,她堂堂醫學院高材生,醫死了人她怎麼不知道呢?
“好啊,人在哪兒,我看看。”
在眾人詫異的視線下,衛涼歌作勢就要邁步出了前廳。
衛老夫人看著衛涼歌那張和衛家公原配老夫人相似七分的臉,心中一個火起,又見她突然轉了性般,生怕誤了大事。
“快抓住這傻子!”
有小廝上前伸手就抓,衛涼歌矮身避開,順勢翻滾到擔架跟前,直接揭開白布,瞥一眼木板床上雙眸緊閉,臉色灰暗,儼然已是死相的年輕婦人。
“誰說人死了?”
她話語一落,一直未開口的孟子朗看出了些名堂來。
“你的意思是我夫人沒死?”
隻是衛涼歌卻沒有忽略他眼中的暗光,這人倒是奇怪,知曉自己妻子有救卻未有任何喜色,反而是有些擔心,有趣啊……
衛涼歌正打算出手,孟子朗卻是坐不住了,大步上前,擋在了妻子麵前。
“你這個狠毒女人,連我發妻的屍體都不放過嗎!”
衛涼歌眉頭一皺,手繞過孟子朗腋下空檔,按在了年輕婦人的前頸處,她明顯感覺那兒有處凸起。
在孟子朗打算推開她時,衛涼歌手疾眼快將人抬起,對著年輕婦人的後頸就是一拍,另隻手還在緊按她的右手虎口,緊接著,隻聽一陣猛烈咳嗽聲響起。
“咳咳咳!”
年輕婦人咳出了一攤果核,然後便睜開了眼,雙眼中皆是困惑,似乎是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
“詐屍了!詐屍了!”
衛家人都驚呆了,連醫術精湛的大小姐都指定此人無救,這癡傻二小姐是怎麼一拍一捏就把人給救醒了,他們當然不信,隻能當這是詐屍。
衛涼歌似乎是覺得這群人有些吵,此人不過是吃噎住了,導致的窒息暫時性休克,什麼死了都是胡話。
“聒噪的很,都閉嘴!”
疾言厲色的樣子,比之衛家公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看向臉色變化不停的孟子朗。
“人救醒了,我的眼睛自然還是我的。”
然後她轉頭,冷冷看向同樣震驚失措的衛老夫人幾人,然後眸光一轉,落在了在場唯一一個對她麵露擔憂之色的小丫頭臉上。
“我院子在哪兒?”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疼的厲害,她也是強撐著才站了這麼久,得快些上藥好好養著,不然好不容易撿了個身子重活,可別廢了。
琴槡不知道自家小姐這是怎麼了,卻不敢亂說話,低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