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龍眼大小的金色丹藥浮在墨鳳流掌心上方,似欲飛走卻又被什麼束縛住而無法解脫,望得久了甚至會有種那枚丹藥其實是活物的錯覺。
姬重華盯著這枚丹藥,有些失神地說:“立地……成仙?”
墨鳳流重重地點了點頭:“是,立地成仙!”
姬重華猛然把視線轉向墨鳳流,卻是極度的不信任:“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讓我娘死,所以隻能從你這邊想辦法了。助你長生對我來說易如反掌,隻要你願意放棄皇位,我立刻就能助你達成心願。”墨鳳流微笑著望著姬重華:“二選一,要麼皇位要麼長生,很簡單的。”
“如果我兩個都要呢?”
“隻能選一個。”墨鳳流堅持道:“二選一,兩條路,你隻能從裏麵挑一個!”
姬重華唇畔彎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我的選擇是——”
墨鳳流瞬間升起一種危險的預感,頓時神色一凜。
“第三條路,我兩個都要!”
話音未落,墨鳳流急退,瞬息拉開了距離。
“阿嬌姐的反應真快。”姬重華依舊笑得很好看,但這好看的笑容卻讓墨鳳流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
他是真的要她死。墨鳳流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感覺到姬重華的殺意。
“徹兒。”墨鳳流艱難地吐出昔年的昵稱:“你……真的要我死?”
心痛如絞。
“阿嬌姐肯定不會讓我兼得長生和權勢的,對吧?”把玩著手中小巧到可以輕易藏在袖中而不被人發覺的弓弩,姬重華很溫柔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請阿嬌姐休息一段時間,不好嗎?”
墨鳳流微微閉上了眼。是她太天真,長門宮的二十多年,早就應該讓她明白眼前之人的心有多冷有多狠。許是一直以來的和平相處,讓她不知不覺間一廂情願地以曾經童年的態度來對待眼前之人,卻忘了他是一個帝王,還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帝王。
剛剛被姬重華射出的弩箭閃著幽藍色的光芒,柔順被自動護主的天羅羽衣包裹著。姬重華看向仿佛是一塊不起眼的披肩的天羅羽衣,無限惋惜道:“我早該想到的,天女血脈,天遺世家的嫡長女,身上怎麼可能沒有護身的法寶?”
墨鳳流什麼動作都沒有,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一雙眼睛望著姬重華,無悲無喜。
悄無聲息沒有半絲預兆的小巧弩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射出,從不同的方向射向墨鳳流,無聲無息,角度極度刁鑽。從墨鳳流站立的姿勢來看,她應該不會發覺這些弩箭。
不過那也隻是應該而已。
弩箭依舊在空中飛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墨鳳流。但詭異地是,飛了這麼久,速度始終沒有半分減弱,一直在向前飛的弩箭卻始終無法接受墨鳳流三尺之內。
方才姬重華趁墨鳳流不備時射出的那一箭是天羅羽衣自動護主攔下來的,然而這幾根偷襲的弩箭卻連墨鳳流的邊都沒摸到,天羅羽衣安靜地披在墨鳳流身上,動都不動一下。
姬重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有些不確定地說:“咫尺天涯?”
墨鳳流微微露出一絲訝異:“看樣子你搜羅了不少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