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歌,你這次可不能再任性了。”
“張總那麼看重你,今年律所的投資,全靠你了啊!”
領導喋喋不休地念叨著,恨不得耳提麵命,讓她把不要得罪人五個字刻到腦子裏。
許千歌打了個嗬欠,明顯神遊著,一邊點頭敷衍,心中卻翻了個白眼。
呸!
看重?那老色批就差把眼睛黏她身上了,上次對她動手動腳試圖塞房卡被她潑了一杯酒不夠,今天還找上門來作第二次死。
找死的人年年有,偏偏今年特別多!
許千歌慢吞吞地進了門,果然整個包廂的座位都被坐得滿滿當當,領導眼疾腳快一屁股占了門邊那個位置,餘下那個空位,好巧不巧,正在那位張總身邊。
“張總,好久不見。”許千歌也不矯情,把包往椅子上一放,一邊坐下,一邊笑得溫婉:“上次真是不好意思,那件白襯衫能洗幹淨吧?”
她容貌姣好,美豔得如同一朵玫瑰,此時眉眼帶著幾分不屑,卻不讓人覺得一個律所打雜摸魚的小職員將身段放得太高,反而理所應當。
張總心裏雖有幾分不快,在美人麵前卻也隻是打了個哈哈,自認為瀟灑地開口:“美女嘛,總是有任性的權力。”
“小許啊,我很看好你啊。”他喝了幾杯酒,就借醉裝瘋地朝她身上貼,一邊半是威脅半是許諾,“我跟你們老大也熟得很,聽說你做了這麼久還是個小職工,就不想升par?再熬下去,等新人進來了……”
“失業也是正常的嘛。”
“是嗎?”許千歌微微抬眼,看向領導,卻見他低頭猛吃著菜,隻當自己沒聽見,不由得冷笑一聲,漫不經心地應著,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入口濃烈,回味甘甜。
味道還行,可惜了。
“這女孩子嘛,青春靚麗的誰不想爬得快點,你說是不是……”張總見她沒有反駁,眼前一亮,鹹豬手也伸了過來,笑得猥瑣。
“張總。”許千歌站起身來,躲開他的手,臉上笑意吟吟,故作乖巧地把酒杯往他麵前一遞,眼底卻冰涼一片,“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她歪了歪頭,眉眼微垂,看起來竟帶著幾分嬌羞,格外惹人憐愛。
“我敬您一杯。”
“好、好……”張總看得有些癡了,連忙將酒杯端起,臉上貪婪的笑容才綻到一半,就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許千歌指尖一抬,便漫不經心地將整杯酒從他頭頂傾倒而下,澆得他成了隻落湯雞。
這一手操作驚得眾人都愣住了,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無人敢開口去觸黴頭。
“你做什麼!”張總一抹臉,拍桌站了起來,怒吼著麵目扭曲。
許千歌手腕一動,將杯子隨意地拋下,看玻璃在老色批的腳下碎了一地,語笑嫣然,話裏的諷刺之意毫不掩飾:“我看上次那瓶拉圖沒澆醒你,再澆一杯,看看能不能洗洗你的腦子。”
“下次要炫富,先把宴席擺到內府去,好嗎?”
聽雨軒說高端,外院也就是敞開大門做生意,內府才是真的門檻。
“許千歌,你在我麵前裝什麼?”張總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
“我在你麵前能裝什麼?我能炫耀的,又怕你聽不懂。”許千歌微微眯眼,水晶吊燈之下,她嘴角含笑,慵懶又肆意,“不如你先回憶一下,我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