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照不宣絕口不提之前的事,絕交的時候快刀斬亂麻,和好的時候也是這樣,一點都不帶虛的。
一陣揶揄後,二人又約著今天晚上一起去喝酒來消解苦悶。
另一邊。
葉簫站在落地窗前,垂著頭,半斂雙目,正若有所思地望著某處。
上百米的距離,他還是精準捕捉到那個倉皇逃出的小黑點,就見她捂著臉拚命地衝開人群,然後著急忙慌地攔下一輛出租車。
他的神誌在出租車開出很遠還是沒能回過神,呆呆地望著那處。
他平靜的想,她那麼驕傲要強的人,應該會很生氣、很恨自己吧?
之前就算再氣她,他也從來沒動過手,可今天.......
他指尖微微有些發顫,雙眼深深閉起來,可那一刻,她離開時候的模樣卻在腦海裏更清晰了。
他從沒見過她那麼狼狽過,明豔的臉上破了相,眼淚卻強忍著不掉,看著他的目光全是失望和茫然.......
很顯然,當時她嚇壞了。
可過後,茫然的那個人卻是他,他惶惶不安,心如墜石。
不安他會徹底失去她,不安她會對自己更加抵觸,不安二人的以後再也沒有牽絆和糾纏.......
沒錯,他還是放不下她。
在十幾年前見她的第一麵就放不下她。
那個午後,她從逆光處走來,十二三歲的女孩正在發育的尷尬期,可她卻長得亭亭玉立。
他當時的感覺有些不切實際,就覺得看到了個墜入凡間的天使,可當她甜滋滋地喊自己“哥哥”的時候,他愉悅的笑了。
後來他忙於學業和工作,很快將這份心悸拋之腦後。
再後來,就是她父母設計二人結婚的事.......
想到這裏,葉簫心情煩悶,患得患失的心情讓他一整天都不在狀態。
其間,冷嬌過來一次,看著他躊躇了許久,才頷首道歉:“葉總,我代黎倫給您道個歉,其實也是因為我,要不是我,也不會讓你和明明產生誤會。”
葉簫坐在辦公桌後,一手撐著額頭,對她的話恍若未聞。
冷嬌說完後,並沒有多留,直接去了人事部請假。
這些年的背井離鄉她的心理素質已經很強大了,可她也有累的時候,同事的眼中她是專注於事業的女強人,可到了晚上她也會孤單到悶在被子裏偷偷哭,哭完以後又燃起鬥誌自己一定要做得更好,否則對不起自己日複一日的辛苦。
可今天,她突然不想努力了。
中午陪的那個外賓是葉氏的重要客戶,她為了拿到合同喝了無數杯各種品類的酒,她喝到胃裏著火,趴在馬桶上狂吐,最後還要忍受被外賓揩油的屈辱,可那又怎樣,她還是談笑風生地把合同簽下了。
這一切,葉簫全都看在眼裏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替她擋酒或是維護的舉動,可能在他眼裏自己就是幹這個的,一個長袖善舞、可以左右逢源替他維護客戶的員工。
那時候,喝進胃裏的也並不全是酒,更多的是無奈和心酸還有......些許的奢望......
她在想,如果黎倫在現場,絕對會替自己擋下所有的酒,因為他對自己簡直愛到骨子裏了,也卑微到骨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