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和包明明麵和心不和,但這麼些年也從來沒有撕破臉過,她怎麼也沒想到包明明會當著她的麵這麼羞辱自己,尤其是聽她形容黎倫為瞎眼的朋友後,更覺得屈辱和難堪,原來在包明明眼中自己就配不上黎倫。
葉簫癱著臉:“包明明,你別胡說!”
包明明冷笑:“我胡說?嗬嗬,你的休息室出現個大活人,人贓俱獲,倒是我胡說了,看來我估摸得不錯,你這個地方就是為了滿足你私欲的地方!”
葉簫的麵色更冷了,瞪著她,包明明也不回避,也直勾勾的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說辭。
可等來的並不是葉簫的解釋,而是迎麵飛過來的一疊文件。
葉簫真的被包明明氣壞了,他自覺地對她的忍耐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了,可她依舊步步緊逼,好像自己真做了那種對不起她的事,他當時的真實想法就是想動手將她從窗子扔出去。
所以當時也沒忍著,直接抄起桌子上的合同就朝她砸過去。
包明明當時正抱胸,好整以暇地盯著他,怎麼都沒想到葉簫會對她動手,一個不防,直接被文件夾砸中了額頭。
尖銳的紙板戳進她肉裏的那刻,直接將她砸暈了。
她曾目結舌,眼前是紛紛揚揚的A4紙張,對麵則是一雙微微瞠著的雙目,那雙眼睛有瞬間消逝的失措、不安和惶然,不多時又恢複成一潭死水的樣子。
旁邊的冷嬌也被嚇壞了,但想起包明明剛才羞辱她的話,整個人又坦然起來。
她嘴角不由的翹了翹,對著葉簫微微頷首:“葉總,我出去工作了。”
葉簫沉著臉,並沒有說話,冷嬌識時務的走出去。
包明明盯著他,目光從最初的震驚,到不可置信,到憤怒,最後又恍然自嘲的輕笑。
葉簫從沒對她動過手,無論當初二人在口頭上怎麼問候彼此,也沒上升到動手,她覺得雖然不是個紳士,但也不至於對一個女人動手,因為那是廢柴才會做的是,可今天——為了維護冷嬌了,他竟然對自己動手了!!!
她胸口憋悶難受,就覺得一口氣卡在喉嚨不上不下,額頭也生痛。
良久,她才開了口:“葉簫有出息了,學會對女人動手,哼,你真棒!”
葉簫握著筆的指尖微微顫了顫,盯著她眸光一片鬱色,他嘴角微動,聲音喑啞:“過獎,你嘴上但凡不那麼刻薄,你也會很棒。”
包明明胸口越來越悶,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鼻尖突然湧入一陣酸澀,眼眶也充盈著水光,以至於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拎起自己的包包就走。
她飛快地穿過工作區,不顧周圍人偷來異樣的目光,直到進入電梯,眼淚才從眼眶中掉下來。
打女人,葉簫,你真是好樣的!
她嗓子像是堵著異物,難受的想要叫出來,後來看到電梯裏的反光鏡中自己的樣子,更覺得難受了。
破相了!
她竟然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