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簫看向後視鏡,見她隻顧撇臉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裏便了然,知道她是想起了什麼。
五年前,她聽聞父親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當時她拍戲的妝都沒卸就匆匆地趕來醫院,她無助地哭求自己救救她父親,可當時包母恨透了他,一把扯開自己的女兒,將家裏破產的事情歸咎於他的頭上。
那時候,他和她的感情雖然算不上濃情蜜意,但也算是相敬如賓,有著自己小情趣。
當她聽說這一切全因為自己,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麼絕望,他至今都記得她的樣子,臉色煞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嘴唇也不住的上下抖動,那雙黝黑瞳孔中的光亮也慢慢地消失,就如同全身血液被突然抽空一樣,變得空洞麻木。
他看到她那個樣子後,感覺患得患失,很懊悔當時沒能伸出援手幫自己嶽父一把。
他嚐試在生活中補償她,可她早已經對他厭煩,連個正眼都不肯看他,她無數次說要跟他離婚,可從沒有付諸行動,他想,二人之間的婚姻雖然糟糕,但還是可以維係的。
後來,他順從她的心意主動說了離婚,可在去往民政局的路上就已經後悔了,他分了她大筆的財產,想讓她念起自己的好,可她卻不管不顧地落下自己的大名。
他有些不高興,心裏有些邪惡的想法,希望她在脫離他後過得很不好,甚至產生讓包明明在娛樂圈消失的念頭,可沒想到.......
她確實消失了,甚至離奇地變小了。
........
他回過神後,心裏隱隱有些心慌。
她說她有心想事成的本領,那離婚之時,天意豈不是也順從了自己的心意?
難道是,她變成這樣,是跟自己有關?!!
這個想法被他慢慢消化,並沒有顯露出異常。
回了家之後,包明明還是成人的模樣,她忘了變回去,以至於一踏進家門,就聽傭人們的陣陣驚呼。
她這才反應過來,氣惱地看了眼葉簫:“你怎麼不提醒我?”
葉簫嘴角微妙地勾了勾,當著眾人的麵說道:“去,換身衣服,一會陪我參加個晚宴。”
當著一屋子人的麵,包明明也不好讓他下不來台,恨恨地瞪他一眼,打著赤腳就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在場的傭人對於這個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前妻十分好奇。
有人嚐試的問了:“葉先生,您不是去接小姐了嗎?她人呢?”
葉簫恍然了下,又沉思片刻,回道:“在同學家。”
然後自若轉身離去。
當大包明明出現的時候,劉阿姨就是這麼糊弄家裏的傭人的,並警告他們不要多問主人家的私事。
眾人隻是覺得奇怪,像包明明那麼要強的人怎麼會離婚後還往前夫家跑,這也就算了,關鍵還能和前夫的養女和自己住同一間房,不別扭嗎?
葉簫回到自己的房間換衣服,正準備穿襯衣,就聽衣帽間的門被人大力拉開。
一扭頭,就看到包明明雙手抱胸地站在門口,她身上還是那身被撐得緊繃的衣服,正一臉不爽地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