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明明彎下腰,剛要去撿掉落的胸針,目光就被車座底下的一個東西吸引。
那個東西她最熟不過,作為當紅藝人,她不止一次被私生飯往車裏裝過追蹤竊聽器。
可這輛車是葉簫專門給自己配備,粉絲就算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在他手下動手腳。
於是,她當即改變了行程:“去葉簫的辦公室。”
她出離的憤怒,氣勢十足地推開會議室的大門,直接將竊聽器砸在了葉簫身上。
“你可真了不起!表麵上答應讓我出去工作,可暗地裏卻搞跟蹤的這套,你覺得我真是你養在籠子裏的鳥嗎?就算是鳥我也有飛的權利吧,你憑什麼這麼限製我的自由?我去哪裏又關你什麼事?我去見什麼人又憑什麼給你彙報,憑什麼!?”
包明緒激動起伏著,一吐她多年積攢下來的不滿和不快。
葉簫也在看著她,淡漠的眸子毫無波瀾,可眸光卻在刹那斂盡,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三五秒後,他才轉過身看向眾人:“二十分鍾後會議繼續。”
眾人趕忙收回探究的目光,匆忙起身,逃竄離去。
不消多時,偌大的會議室就剩他們二人。
一片死寂中,包明明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她還是無比憤怒,犀利地注視他。
“你怎麼解釋?”她問。
這麼些年,她第一次可以理直氣壯,指著他的鼻子發問。
因為大部分時間的時候都是他在審問自己,什麼“你和那個男演員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喝酒?”“你為什麼要拍吻戲?”“......”
其中還包括各種命令式、否定式的聲音,什麼“不要喝酒”“不可以穿著暴露”“不可以拍拍親密戲.....”諸如此類。
彙聚成一句話:你什麼都得聽我的!
這些年,她真的聽夠了,也受夠了,那種被人隨時要被人扼住喉嚨的生活,她真的過夠了!
以至於在看到那個竊聽器後,她也順利為自己找了個發泄口。
就是此時。
可葉簫也隻是隨意掃了那竊聽器一眼,冷冷地說了句:“不是我放的。”
包明明表情管理徹底失控,冷蔑又譏誚地笑:“你安排的車,不是你放的,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信不信由你。”
“我不信!”
包明明也很快大吼出聲,繼續譏諷:“你葉簫什麼人物,誰敢在你眼皮子底下使壞,招惹你的人有什麼下場我很清楚,連老丈人都不心軟,更何況是別人!......”
她的怒火,一經噴發,不可收拾,像機槍裏的子彈突突射擊眼前的人。
葉簫沉默著,很久的沉默。
就在她以為他心虛了、反省了、無話可說的時候,他突然站起身。
猝不及防的動作,讓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嘴邊的話也給憋了回去。
他看著她,目光冷漠:“包明明。”
她也強撐著和他對視:“怎樣?”
“還是要離婚的意思嗎?”他問。
包明明微頓後,抬眸,中氣十足:“是。”
於是,那個延長二十分鍾的會議,直接延長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