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蕪坐在正廳,研究著新菜譜。
翻著已經卷邊的本子,算起來自己穿越到古代竟有七個年頭了。
兩個孩子也有六歲大了,盡管如此,她總還是有些唏噓自己這玄幻經曆,那日不過是吃一塊餅幹噎住了喉嚨,等掙紮著醒過來便穿越了。
然後,是一場旖旎的春夢。
緊跟著,她就發現那春夢是現實,因為她懷孕了。
更匪夷所思的,她竟獨自將兩個奶娃娃帶大了。
暗自歎了口氣,文蕪繼續研究著菜式。
“娘,你瞧瞧我又挖到了什麼寶貝!”這般咧著嗓子嚎的,是她的兒子文阿竹。
自去年她偶然興起,將睡前故事換成了以前現代看過的盜墓,自那以後,文阿竹總是喜愛挖寶。
不過,也無非是從什麼泥地裏,草坑裏,刨出一些沒人要的東西。
文蕪連眼皮都懶得抬,興致缺缺的答道:“趕緊洗洗手,準備吃飯,晚了你曉蘭姐姐又要抽你了。”
“娘,你不信我找到了好東西?”文阿竹氣得小臉鼓鼓,噔噔噔的跑到了文蕪身邊,小肉手揪著文蕪的衣擺撒嬌。
“不信,不聽,不想理你。”文蕪捂著耳朵背過身去。
文阿竹氣得嘴翹得老高,孩子氣的故意大聲喊道:“娘!我給你找了一個夫君回來!”
文蕪下意識的“哦”了一聲,隨後放下手,細眉挑的老高道:“你說什麼!?”
“是夫君,好看的夫君。”文阿竹一本正經地挺直了胸膛,頗為自豪。
隨著自家倒黴孩子的帶領下,文蕪看到了那個渾身帶血的男人,他雙目緊閉,唇色因失血過多而變得沒有血色,隻一縷鮮紅血跡落在唇上,尤為顯眼。
盡管合著眼,一身狼狽,但也是顯而易見的俊美好看。
而且,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隻是,在京城,天子腳下,深受如此重傷。
恐怕來頭不小,這救了這人,恐會惹一身騷。
“娘,夫君。”文阿竹見文蕪發愣,揪了揪他衣袖指著道。
文蕪意識到兒子還在旁邊,這見死不救恐怕對崽崽的心理教育不甚太好。
於是淡淡道:“這不是夫君,他受了傷,你隨娘去拿藥來,給他傷口處理好,咱便回去。”
文阿竹搖頭道:“他就是!娘你是沒瞧見他醒時的模樣,與妹妹是一模一樣的,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也是淺色的!”
這話讓文蕪愣住了,看了一眼倒在一旁的男子,不知是這話暗示的緣故,竟瞧著眉間確有幾分相似。
但男子過於淩冽,與她嬌弱的奶團子菊兒又有所不同,但若是睜開眼。
這般想著,那雙狹長的眼竟真的睜開了,淺色的瞳孔卻猶如深淵一般要將人吞噬。
淩冽的氣勢讓文蕪心跳得飛快,他劍眉微蹙,殺意掠過一瞬,緊跟著被痛楚淹沒,再一次合上眼。
這一雙眼確實像極了。
“之前咱們在許鎮的時候,沈叔與二胖生得便是一個樣,別人都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定然是我們爹爹,與妹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文阿竹奶聲奶氣,對自己的理論深信不疑。
明明應當是文阿竹的胡言亂語,今個兒聽起來卻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