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經常發生了許多事情,並不僅僅隻是太子裴柏澤大婚而已。
更讓人想看熱鬧吃驚的事兒,是內宮之中,皇後不知為何觸怒了皇上,被廢除皇後之位,變成庶人,打入冷宮,終身不得出。
有的人說是皇後善妒,所以這麼多年以來,後宮的妃子已經許久沒有更新過皇帝,現在已經忍無可忍。
又有的人說,是因為皇後殘害皇嗣,否則的話,當今的陛下怎麼可能隻有三個成年皇子?甚至於其中一個還醉心山野之間,幾年不回一次京城。
不管外麵如何眾說紛紜,皇帝一直以來都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甚至於,皇帝現在的身子,都有些壞了。
可是對於知道真相的人來說,實際上也並沒有那麼開心。
“母妃……你再吃一點怎麼樣?”雲曉靈守在貴妃的榻邊,“這是特意做的薑撞奶……香香的暖暖的,冬日吃這個最好了。”
不過短短一兩個月而已,貴妃整個人早就已經形容枯槁,再沒有了之前的光華奪目。
“不吃了……吃不下……”
貴妃輕輕地搖了搖頭,“你是個好孩子,年輕人不必守著我,去和澤兒說說話……”
雲曉靈搖了搖頭,笑道:“跟他有什麼話說……”
見貴妃有些倦怠,拉了拉毯子,“好……那我出去了……”
大庸承德十七年三月十二日,太子與大將軍府嫡長女成婚,普天同慶。
大庸承德十七年四月三十日,貴妃薨逝,追封純善仁德皇後。
同年七月,皇帝病重。
“你說……”太子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管家,“父皇如今已經看起來油盡燈枯了?”
麵容尚還年輕的管家垂著頭,用一貫平板到極具辨識度的聲音死氣沉沉的回答,“宮裏的探子確實是這樣說的,就連太子,呆在宮裏的時間也比平常多了,保不得就是皇上在跟太子交代事情。”
太子最近脾氣大得很,此時哪裏聽得這樣的話,“老三?整天裝成一副溫文爾雅的偽君子模樣,一沒兵權二沒錢,不過是仗著投了一個好胎罷了!若是我……哼,要想繼位,我看就是個笑話!”
太子自持有西北大營裏頭的私兵,又聽聞皇帝已經快要不行了,說話自然沒有了平日的顧忌。
若是往常,管家定然會拐彎抹角的提醒他不可這樣不可那樣,整天就像一個那啥一樣,叨叨叨的聽得耳朵疼。
難得管家沒有再嘮叨,太子看他順眼了不少,“你再去京郊查探一下,那些人打造的兵器到底怎麼樣了?”
第二日,裴修璟自從皇後被打入冷宮之後,難得的進了乾清宮,和皇帝下了許久的棋。
隻是下棋到底是廢腦子的事情,皇帝沒過多久就開始感到睡意,自從貴妃離開之後,她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想到今日好歹精神了一會兒,再加上裴修璟一邊輕輕地揉按著太陽穴,一邊輕緩地讀著書,不由得慢慢困倦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裴修璟隻覺得皇帝呼吸越發綿長,全當皇帝已經如同平日一般熟睡了,躡手躡腳的離開坐塌,“父皇……父皇,父皇?”
一連喚了好幾聲兒,皇帝都沒有反應,太子這才放下心來,輕手輕腳的揭開香爐,把懷裏藥瓶裏的粉末倒入香爐,滿室的龍涎香裏頭岔進了說不出的香味兒,聞著讓人飄飄欲仙,昏昏欲睡,更是提不起精神。
做完了這些事兒,太子見四下無人,竟然膽大包天就要去坐書房的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