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染嘴角勾起一抹涼涼的弧度,說道:“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他,喝血並不能對他的身體有任何好處,而且,那些血液裏幹不幹淨都不知道,這麼直接喝下去,會出很多問題的,可他麵上配合我,實則上卻半分也沒有聽,難怪他調理到現在半分起色也沒有,所以,你當真確定要讓我給他治病嗎?”
北辰胤腦子懵了一下,問:“舅母這話何意?”
君月染直白的說道:“我就算是治好了他,他也不可能看在你這點功勞的份上,立你為太子,你想要名正言順的坐上王位,基本不太可能,縱觀周邊這幾大國家,往上數千年,哪一個為了爭王位不是打得你死我活的,曆史都是為勝利者書寫的,所以,你隻有先得到了那個位置,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北辰胤徹底的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君月染竟然會跟他說這麼掏心掏肺的話,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個長得跟他有幾分相似的男人,與她可是生死之交,她沒理由不幫自己的朋友,而幫他這個名義上的外甥吧?
難道就憑他們認識的這短短的數月的時光嗎?
北辰胤不信。
君月染也知道他不信,於是給他下了一劑猛藥:“剛才我進宮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了誰?”
北辰胤搖頭,但眼神中卻泄漏了一絲焦急。
君月染接著道:“刑風。”
北辰胤瞪圓了眼睛,摳著枕頭的手指不由得一緊:“他進宮去做什麼?”
君月染聳了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問他,他也不肯說,隻知道北梁王見了他非常激動,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還好我針法嫻熟,否則,你們這些個皇子就等著相互廝殺的去搶那個位置吧。”
北辰胤一臉懷疑的看著她問:“他不是你朋友嗎?你怎麼會不知道?而且,他都順利的見到父王了,你會不清楚他的身份?而且,你特地跑來跟我說這些,總不至於是想明白了不幫你朋友,而要來幫我吧?”
君月染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你既叫我一聲舅母,我當然得幫你了,你也說了,那隻是個朋友,況且,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百年不變的朋友,當兩方的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朋友也是說翻臉就能翻臉的,所以,我才特地來告訴你一聲,你的競爭對手,除了三皇子外,很有可能又多了一個,你若是再采取以前那種柔柔弱弱的策略,怕是很快就要被刷下去了。”
北辰胤攥緊了拳頭,心裏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對付老二和老三,他都沒那麼緊張,但是這個刑風若是當真成功的回歸了皇室,那麼他的份量,絕對比他們這些子女加起來都還要重。
要不然,北梁王也不會費盡心機的將他養在外麵了。
養在外麵,何償不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他?
“舅母,你當真願意跟你的朋友翻臉?”北辰胤問,“我可是聽說,你們倆可是相互能為對方擋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