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身邊的那個宮人麵色一僵,好懸沒給氣得背過氣去。
“小王爺,您都沒有進去請,難不成您是要抗旨?”宮人加重了語氣說道。
長孫無憂瞧著這宮女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連他這個王爺都沒放在眼裏,他抗旨又怎麼了?
她一個太後,難不成還要逼著人進宮去給她看病不成?
“我家嫂子染了病之事,滿城皆知,太後的懿旨,恕攝政王府實在無法遵從,這位姑姑請回吧。”說著,他便端起了茶,要送客了。
很快的,便有下人進來,衝著那宮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宮人就算再想說什麼,但麵對人家這麼強硬的起趕人法子,她也不得不灰溜溜的回宮複命了。
太後一聽說連人都沒見著,氣得又是一通打砸,一日之內,這整個慈寧宮的瓷器幾乎都被砸了個遍,嚇得那滿宮伺候的人瑟瑟發抖。
“太後息怒,誰都知道那攝政王妃醫術高明,小王爺說她病重起不來身,很明顯就是個托詞,奴婢之前可聽陛下身邊的人說了,此番攝政王與王妃去了趟苗疆,就是為了靜公主取藥的,她此刻稱病不出,怕不是就是在給靜公主治療吧?這要真讓她成了,奴婢看,就算太後能忍得住,那陛下也不會忍的。”
老嬤嬤的話,成功的將太後的理智給拉了回來。
對啊,她怎麼把這一茬子給忘了?
她此次回京,可不是為了給人當槍使的,皇帝想要利用她對付攝政王府,她也不是白給的,這攝政王妃若當真能令一個將死之人給救回來,那一心想要長生不老的皇帝首先就不會放過她。
想到這裏,她便按下心來,吩咐道:“你去太醫院吩咐一聲,令他們速速查閱醫術,看看能否解了哀家臉上這些疹子,誰若是能治得了哀家,哀家必定重重有賞,另外,將攝政王府的這肌風透出去,哀家就不信,皇上他還能坐得住。”
說罷,她又重新恢複了上位者的威嚴,那雙滿是倉桑的老眼中,盡是算計。
太後派人去攝政王府隻見到了長孫無憂一個的事情,帝王也知道了,同樣的,他也跟太後一般,覺得是君月染是在出手救治長孫靜了,那藏在袖中的手,不由得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任誰都說,長孫靜是活不成了的,就算是勉強救醒了,她身體的各項髒器也已經衰竭了,怕是連句多餘的話也說不了,憑白浪費力氣而已。
可是,倘若君月染當真有那個本事的話,那麼,國師之言,天命之女不但能福澤百姓,還能令至親起死回生這件事情,便是真的了。
若是如此……
帝王那一慣陰鷙的眼眸中,驀地閃過一抹精光。
“派人去試探一下,是否整個攝政王府就隻有長孫無憂一個人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