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拎著隻被扯破了的空米袋子噗通一下就跪到了那幾名衙差麵前,咚咚咚就磕起了響頭,他一邊磕還一邊哭著控訴著自己的米被人給搶了,指望衙差能替他做主。
然而,那名衙差卻看著他,冷笑了一聲,道:“人家得了糧食都恨不能捂得死死的,誰讓你還敢四處招搖?沒見這大家夥都好久沒有看到糧食了嗎?還好意思告狀!反正這米糧已經給你了,你自己護不住可不怪咱們,趕緊滾,不然,老子一刀剁了你。”
說著,他就亮了亮他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刀。
男子瑟縮了一下,垂首掩下眼裏的不甘,默默的站起身來,拖著一身傷一瘸一拐的走了。
而那些搶了糧食的鄉民們見狀,也乖乖的溜了。
全程目睹了這一切的君月染三個頓時就有些懵了。
這個嶽霖城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發糧還隻發給個人的?
那不是等著製造哄搶現象嗎?
“行了,沒事就散了吧,再敢鬧事,爺直接就將你們給砍了!”
那衙差揮舞著手中的刀威脅著。
然而,那些沒有搶到一粒米的,壯著膽子就開口了:“官爺,就不能給咱們開倉放糧嗎?就這麼下去,早晚得餓死人的!”
另一個聲音也跟著響應道:“就是啊,如今好多人都逃荒去京都了,咱們這裏雖然還沒到那個程度,但是大家家裏都已經沒糧了,朝廷為什麼不能開倉放糧?”
隨著質問的聲音越來越多,那些衙差頓時就凶神惡煞了起來。
“我警告你們,別鬧事,什麼時候開倉放糧,怎麼個放法,都得由咱們府丞大人說了算,規則都已經跟你們說清楚了,是你們自己手氣不好,贏不了糧食,怪誰?家裏沒糧了,那就去後山去挖野菜,吃野草啊,這以前又不是沒吃過,餓死得了幾個人?”
這話一出口,頓時就引起了民憤。
別說是正麵臨著挨餓的老百姓們受不了了,就連君月染他們幾個聽著都有些火大了。
“這些人真是豈有此理啊!”君月染看向長孫璃,“這樣的官員,朝廷是怎麼選拔出來的?”
長孫璃麵色也不大好,這嶽霖城離京都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最少也沒到那種山高皇帝遠的地步,然而,就有官員敢仗著自己手中的權利魚肉鄉裏,這簡直太不把朝廷放在眼裏了。
“他們剛才說的規則,是什麼?”刑風好奇的問,“剛才他們說什麼輸贏,難不成,想要得到糧食,還得賭一場不成?”
被他這麼一問,君月染和長孫璃對視了一眼,便朝著那混亂的人群走了過去。
“敢問,這位差爺,剛才你們說,隻要贏了,就能有糧食?請問,要怎麼個贏法?”君月染衝著那為首的衙差高聲叫道。
原本哄鬧的人群一下子就靜了下來,隨即,老百姓中有人開始提醒她。
“這位姑娘,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你還是趕緊離開吧,留下來對你們可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