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也是養棄了大夏天命鳳女的男人,皇帝就算再看不上他,也得顧全一下顏麵吧?
畢竟,他如此受辱,傳了出去也不好。
席風揣磨透了皇帝的心思,伏在地上,等待著帝王鬆口。
然而,帝王卻摩挲著手中的筆杆子,垂眸看著眼前的折子,半晌沒說話,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小內侍進來稟報:“皇上,無憂小王爺來了。”
長孫恪抬起眼來,看向那小名小內侍,語氣裏聽不出情緒的問:“他來幹什麼?”
雖然他對長孫無憂不至於像長孫璃那般討厭和忌憚,但誰讓他跟長孫璃一母同胞呢?
因此,一聽到他的名字,長孫恪下意識的就不想讓他進來。
但是,內侍頂著壓力,繼續開口道:“小王爺說,他是來給給陛下送一樣東西的。”
說罷,那小內侍便小碎步上前,將手中的字條呈了上去。
伏在地上的席風側臉往那內侍手上的字條瞟了一眼,心突然咚了一下,有覺得這小王爺來者不善。
果然,等裴公公將那張字條遞到帝王手中後,帝王隻看了一眼,臉色就唰地一下陰沉了下來。
“席風,你好大的膽子!”
長孫恪抄起手中的折子便朝著席風腦袋砸了過去。
席風整個人都被砸懵了。
“陛、陛下,臣……”
他想問他到底犯了何事,但接觸到長孫恪陰森而滿含殺意的目光,他頓時又將話噎了回去。
“連朕的銀子你也敢動,難怪有人千方百計的想要從你的庫房裏掏銀子。”長孫恪抬手示意裴公公將那張字條拿給他看。
裴公公得了授意,忙拿著那張字條走到席風身邊,尖聲尖氣的說道:“席大人,這是您自己立的字據,上麵還有您的簽字和畫押,您不至於認不出來吧?”
說著,他便將那張字條展開,遞到他麵前。
隻一眼,席風的臉色就變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郡主府的時候,君月染一遍又一遍的讓他寫欠條,然後,那些欠條她好像還拿走了。
拿走了……
“陛下,臣冤枉,這件事情臣是被人算計的……”這個時候,席風早已一腦門子的汗,他顫抖著跪在那裏,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他想起了之前寫的兩張欠條都是用烏賊汁寫的,那烏賊汁幹了以後字跡就會慢慢消失,他原本是用來算計君月染的,沒想到,那個女人這麼快就拿著那張空有他簽字和畫押的字條給他補了這麼一張字據。
這是他承諾與販賣私鹽的鹽商及當地官員合作後所要的好處比例,他負責朝廷這邊,拿利潤的三成,其餘的,由當地官府與走私商販自己協商。
就這麼一張字條,隻要被朝廷查證屬實,哪怕他們家裏養出了一個鳳女,他也得被砍腦袋。
想到這裏,席風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就知道君月染那個女人絕沒有那麼好對付,果然啊!